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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已恢復了平靜,我望著灼灼梅花道,“其實梅花並不漂亮,只是耐得住寂寞,冬日苦寒裡,百花凋零,才顯出它的韻味來,論美豔不如桃花,論清潔不如梨花,論香芬亦與桂花相去千里。”
“呵呵,”劉徹深眸微微一動,揮手命人採摘一支,順手插在我的鬢間,“愛妃若是喜歡,那便春日賞桃,同看梨花,待到秋日,再細品桂花便是了。”
“臣妾不喜歡梅花。”我輕輕拿下,放入他的掌心。
“不知愛妃最喜何花?”他並不惱怒,亦不驚訝,說話談笑,皆是漫不經心。
“花中西子,眾芳唯牡丹。”我凝眸,開口道,“傾國傾城如是。”
他終於不再隨意,眸光也愈發深沉,頓了片刻道,“牡丹傾城,光芒太盛。”
“陛下不喜歡麼?女子如花,若天下女子是一方花圃,那皇后便是牡丹,豔冠群芳,母儀天下。”我妖嬈地笑,將片片梅花瓣,扯下,揮手散在風裡,“可臣妾卻不想做梅花。”
“未料愛妃有此志向,令朕刮目。”他道。
“和陛下仍相去甚遠。”我垂首凝眉。
“待冰雪融盡,便又是一場惡戰。”他突然長嘆一氣,走回坐中。
“匈奴欺我大漢,在定襄右北平大肆侵擾,燒殺搶掠,便如陛下曾經所言,匈奴一日不除,漢土一日不安。”我為他斟滿酒杯。
他握住我的手道,“只朕心意者,莫過夫人。”
“有衛霍此等天縱俊才,又有李廣一族忠君為國,實乃天賜良機,陛下也斷然不會錯失。”
他豪飲一口,抒懷一笑,“洛陽牡丹聞名久矣,朕這便讓郡守八百里加急,將牡丹送入猗蘭殿。”
我盈盈一拜,“謝陛下聖恩。”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寒冰破春之時,漢武帝在位五十四年中,對匈作戰空前盛大的一役,正式拉開歷史序幕。
河西大戰之後,匈奴右部勢力幾乎全軍覆沒,設四郡,分五屬國,漢朝解除了西邊的威脅。
但匈奴單于本部和左賢王一脈,仍有相當實力,並在邊塞地區,不斷對漢發動攻擊,並於元狩三年,率數萬大軍,公然進軍定襄一帶,殺掠千餘人。
大漢的軍事反擊,刻不容緩,且必一擊致命。
霍去病時任大司馬,與衛青分率領五萬精銳部隊,兵分兩路,朝西北挺進。
如今驃騎將軍是大漢的軍事主力,劉徹亦是將重心轉移到霍去病部下。
不論怎樣,劉徹為賢是用,將家國凌駕於個人恩怨之上的胸懷,卻有擔當,那些情感,在戰爭的硝煙瀰漫中,被匆忙掩蓋,顯得微不足道。
命霍去病出定襄,專攻單于主力部隊,而衛青則出代郡,專攻左賢王都部,李廣則協助衛青出戰。
浩浩蕩蕩的驚天一戰,就此展開,我站在高高望風臺上,任西風吹了半日,極力遠眺,卻看不盡歸途。
劉徹隨著大軍出征,政事繁忙,與我相處的時日,便愈發短暫。
不久,他便下令將我的寢宮遷至宣室內殿,我多次反對,他遂決定準我隨時有權進出宣室殿,並且可以在皇室藏書的天祿閣中,閱覽歷朝書籍。
這是意想不到的驚喜,聊以打發漫長的光陰,也在另一方面,劉徹允許我接觸政事,亦是史無前例的特許,打破了後宮不得干政的赦令。
不日,漢軍一路飈勝,我卻因為連日飲酒,又在華詔臺做舞,染了風寒。
頭腦昏沉,我便閉門謝客,將按例前來猗蘭殿拜謁的宮人都譴了去,並退掉一切宴席。
每日到椒房殿的請安,早已形同虛設,算起來,我只去過三次。
後宮眼見轉了風向,冷清的猗蘭殿便一日千里,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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