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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為報聞臭之恩,也要去救他。便也顧不得會被聞臭認出的風險,冒險現身相救。一番折騰下來,夜色已深,該儘快趕去漭青山了。
山邊一輪明月高掛天際,向素貞顯示著它的清冷與高潔,半夜林間偶有蟬鳴,和著身邊清風倒頗有幾分詩意,昨日和林汐為救人而匆匆趕來,都未曾發覺這漭青山的景色是這般清麗可人。
林間一抹大紅色映入眼簾,紅色衣衫包裹下的人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應有的喜氣,只餘下了黯然神傷。素貞慢慢向他走近,看清了那張俊朗的面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他。憂鬱之於他彷彿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想靠近他,安慰他。
江成逍毫無優雅可言地席地坐於林中一座地窖旁,四周滿是打翻的藥罐和酒罈,如不是親眼所見,素貞絕對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竟也會像草莽漢子一樣用斗大的海碗飲酒。
素貞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亦是席地而坐,隨便在地上拾起一個酒碗,也給自己斟滿一碗,“不開心娶林姑娘?”
江成逍抬起他那紅通通的臉蛋衝素貞憨憨一笑,喝醉了的他眸中沒有了那種能夠看透一切的光芒,彷彿真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惹人愛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請你喝喜酒,來,你聽我講故事,好吧?”
素貞笑意更深,和自己那夜靠在老人家懷中痛哭一樣,他終究也還是一個孩子,需要有人來傾訴自己內心的情感,“好,幹!”
“幹!”兩碗相撞後,同時仰首一飲而盡,酒不是很烈,卻有一種別樣的清洌。成逍用袖子胡亂抹了一下下巴,“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師父說他見到我時我就已經患有嚴重的心肺之疾,抱我來的人把我交給他,只希冀他能養活我。”散漫的語調,彷彿真的在講一個無關自己的故事。
“竟忘記你有疾在身,不要再喝了。”素貞按住成逍即將舉起酒碗的右手,卻被成逍掙脫,“讓我喝吧,這是我第一次喝這東西……呃……不過如此。”
成逍到底還是飲盡了手中的那碗酒,用自己尚算清醒的意識盡力忽略因酒精帶來的身體上的不適,向素貞揚了揚手中的空碗,慵懶的聲音繼續講述著屬於他的故事,“我從小跟著師父長大,他叫說他叫成二,我的名字就叫成逍。他把我養大,教我讀書,讓我和他一起學醫熬藥,請他的朋友們教我讀書習字、吟詩彈琴,在我心中,他就和我的父親一樣。”
“兒時我也曾想過要好好研習醫術,總有一天要治好自己的病,娶一個溫柔嫻靜的妻子,和我一起照顧師父和他的朋友們。餓了,她會為我做飯,冷了,她會為我添衣,我吹簫時,她會撫琴相和,我吟詩時,她會為我添字酌韻……”成逍自顧自的說著,越說聲音越小,越說顯得越沒有底氣。素貞清楚,這些對他來說,大概只能是永遠的夢了。
“咳咳……咳咳……咳……後來,許是因為久病的緣故,我的醫術竟能達到與師父比肩的地步,對自己的病情越清楚,人離夢想和愛情也就越來越遠。”成逍鼻音越來越重,聲音也再無慵懶,似在哭訴。
素貞抬手想撫上他單薄的脊背,希冀這一舉動能給他帶來一點微薄的安慰,卻想起他背上還有在牢獄中所受的刑傷,又連忙把手收回,“天下醫道古籍浩如煙海,總會有希望的。”
“沒用的,心肺衰竭如同慢火焚柴,總有燃盡的一天。別的大夫都說我活不過二十歲,即便以我和師父之力,也頂多再撐個兩三年……咳咳……”成逍再難抑制自己的咳嗽,有些氣急敗壞,左手緊捂胸口,右手竟趁素貞不備抬起又飲盡了一碗酒。
看著他因病痛而痛苦扭曲的臉龐,如若不是醉酒,他絕不會把這樣脆弱的一面示人吧。
不知是不是為他的話所感動,素貞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在陣陣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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