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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昀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頭淡淡道：&ldo;怎麼現在才回來？&rdo;

祁湛沒有理他，走到鐵門前，指紋解鎖推開門往裡走，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他外公留下的老宅，兩層洋樓帶花園，出門幾分鐘就是最繁華的市心，現在市值上億。

他六歲搬來和李素雅住，去年醫生說李素雅需要靜養，他送李素雅回老家後，就獨自人住這兒。

祁昀跟在他身後，進大門的時候，祁湛停住，冷冷說：&ldo;有什麼事在這兒說，他們都不喜歡你。&rdo;

祁昀難得沒有生氣：&ldo;上次你做得很好，你早該這樣，我們是家人，這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事實。&rdo;

他和賀音的十週年結婚紀念，他開始並不想叫上祁湛，祁湛就像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他丟不起這人。只是後來拗不過賀音，勉強同意，然而沒想到祁湛會主動找理由不去，他非常滿意，所以今天特地來找祁湛，來場久違的父子間談話，順便解凍他的卡。

&ldo;你誤會了。&rdo;祁湛嘴角噙著譏諷，&ldo;那天是祁止山死乞白賴跪著求我，我看在他可笑的份上，才同意騙騙他那個沒腦子的媽，不然……&rdo;

啪！

沉悶聲，祁湛左臉被扇到右邊，貼在嘴角的創可貼也被刮飛，晃悠著落在地上，他面無表情拭去嘴角的血，聲音毫無起伏：&ldo;打完沒？打完我要進去了。&rdo;

&ldo;畜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rdo;祁昀氣得血管差點爆出來，&ldo;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怎麼說得出這種混帳話？&rdo;

&ldo;沒有。&rdo;祁湛盯著他，黑漆漆的瞳孔裡什麼都沒有。&ldo;我沒有心。&rdo;

&ldo;好。&rdo;祁昀怒極反笑，&ldo;你這麼有骨氣就別用我錢，以後你的學費生活費都自己賺！我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rdo;

說完，祁昀摔門而去。

祁湛靜靜站著，直到外面的路燈亮起來，他才撿起創可貼，低聲呢喃：&ldo;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rdo;

洗完創可貼，他洗了把臉，沒有管嘴角的傷口，去廚房找吃的。他拉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只剩兩罐可樂。

祁湛拿過罐開啟，仰頭灌下去。

喝完他關上冰箱，拎著書包回房寫作業，今天喬啟林佈置了不少作業，雖然他從不交，可他其實每次都寫完了。

回到房間，他走到書桌坐下，拉開書包拉鏈準備拿課本和習題冊，手剛伸出去，突然碰到個冰涼的東西。

他疑惑摸出來，暖色燈光下，畫著笑臉的水煮蛋憨態可掬望著他，這是早上商陸給他的水煮蛋。

現在每天，商陸都會帶兩個水煮蛋讓他&ldo;幫忙&rdo;。

祁湛並沒有吃，他輕輕戳了戳笑臉，將水煮蛋立到檯燈下面，笑臉對著他，這樣，他就不是個人。

個人的屋子，太冷了。

&ldo;陸陸，你最近怎麼不吃雞蛋呢？&rdo;另邊，蘇美荷見商陸口雞蛋都沒吃，馬上夾了筷子番茄炒蛋放她盤子裡，&ldo;這是媽特意給你炒的，多吃點，有營養。&rdo;

&ldo;我不喜歡雞蛋。&rdo;商陸將雞蛋撥到旁邊。

&ldo;不喜歡？&rdo;蘇美荷愣住，&ldo;你以前最喜歡雞蛋啊……&rdo;

&ldo;以前喜歡的，現在未必喜歡。&rdo;商陸語雙關。

再過兩年，商易強會遇到個年輕的女人，雖然不如蘇美荷漂亮，但她生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