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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叫和一起玩,不幹,說不和不會說話的小朋友玩。然後直接揮了一榔頭,甩了句『誰說不會講話?』。」
「……」
從他嘴裡聽說了小時候的彪悍勁,她想想就好笑。可看到面前走過不少談笑風生的一家三口,又生出些不爭氣的感慨。
「那之後不久,他們就出事了,那時候四歲還差幾天,此後再也沒了這種明亮的記憶。再後來,逢年過節,去們家成了固定節目,或者媽媽會一個去靜安寺搶頭香,剩一個家裡,連個塑膠榔頭都沒有……」
話正講著,他突然起身,丟下一句「去去就回」就走進海里。
半晌過後,嶽芪洋買了一個會發亮的蝴蝶結髮箍和牛角發箍回來,她驚訝萬分的目光中挑了個牛角的戴頭上,將蝴蝶結的遞給她。
她忍俊不禁,差點笑趴地,說他像「牛魔王。」
他沒有介意,竟然有些無奈地輕語:「現好像沒有塑膠榔頭賣了。」
剎那間迷霧蒙上雙眼。
她跟他的身後,只覺得他的背影如此不真實。
拒千里的冷醫生,為她找塑膠榔頭的嶽芪洋,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隨著流向前,走到了九曲橋。
她從群中探出腦袋,往橋上瞅了一眼,立刻乍舌,連忙把嶽芪洋拖出了隊伍:「們還是別去湊熱鬧了,這橋估計快塌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又打量了下四周,說:「也行,燈光這塊最好,有水有橋有,拍照留念吧。」
她猶豫了一下,說「好」,心裡還嘀咕這種到此一遊的事不是觀光客乾的麼。
嶽芪洋沒帶手機,而她又忘了充電,電量只剩1。
解鎖,擺pose,咔擦。
然後,徹底關機。
她剛想檢查一下有沒有照殘了,無奈抽了抽嘴角,徒勞地按了幾下電源鍵,訕訕地又放回包裡。
第二天,嶽芪洋院領導的歡送下踏上了奔赴雲南的征程。
而她不上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懶洋洋地從電源拔下手機。
開機的同時進來了一條簡訊,來自嶽芪洋,發信時間為凌晨。內容只有短短三個字:「對不起。」
她不是滋味地笑笑。猜測他終是因為沒有救「丈母孃」心中有愧,所以才有了昨日的夜遊。
直到她翻到了昨天拍的照片。
先是一愣,接著猛然坐起,捂住即將跳離胸口的心臟。
照片裡的她比著「v」歡脫地笑著。他站她的身邊,沒有看鏡頭,而是直直凝望著她。
他的眼神,帶著一種從未見過的柔情。
本以為,們的婚姻是一段啼笑皆非的孽緣,結束了對誰都好,即使抱著留戀的心,也只配被生生斬斷。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是否身邊,有種感覺,很近,很遙遠,不知道互相想什麼的們是不是很可悲。
的眼神讓無法忘懷,但因為媽媽的事,亦不會後悔。
事已至此,們該何去何從?
☆、中卷--1
第三療程結束後,黎媽媽回了家。
醫生對黎糯說,病全身情況較差,不建議再次行化療,可以試試中藥。
她懂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即病徹底沒希望了,們可以破罐子破摔,也可以最後賭一把。
由於下肢長骨轉移,媽媽已無法行走,雖然接受了骨治療,一段時間後仍舊會陷入難耐的疼痛中。
那才是貨真價實的,鑽心的,蝕骨的疼痛。
即使辦了大病醫保,腫瘤病的醫藥費依舊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的高昂,何況黎糯家幾十年來的資金來源僅靠工階級單親媽媽的工資和c大下撥的撫卹金來維持。
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