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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嶽芪洋與她四目相對。
隨後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吸!」
剖腹探查術變成了直腸癌iles根治術加末端迴腸造口術,手術時間也隨之延長。
術程過半,缺乏鍛鍊的黎糯同學腳開始發酸。
她甚至聽到了麻醉師打了不大不小一個哈欠,但身邊的一助和對側的嶽芪洋仍全神貫注地手術中。
「荷包鉗。」
「荷包縫合針。」
「擴肛。」
「吻合器。」
「蘑菇(吻合器元件)。」
「縫合器。」
「止血。」
……
嶽芪洋話很少,主刀的惜字如金使得整個手術室沒人敢大聲交談。
但他的速度夠快,當機立斷,環環相扣,條理清晰。
最後翻看一遍腹腔,準備化療。
「順鉑。」
「沖洗。」
一助拿過了黎糯手裡的吸引器,熟練地吸引腹腔液體。
接著逐層關腹,縫合,造瘺。
果然,從第一刀,到最後一針,甚至是最後的創口消毒,都是他親自完成的。
黎糯目睹敏捷熟練的手將患者原本不堪的腹腔重又整理乾淨並去除病根,欽佩的同時,莫名地生出一種不可思議:這樣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居然是自己老公。
她突然明白了眾多小女生仰慕他的原因。冷漠寡言、不近人情、拒人千里的「煞神」,他的魅力,都在手術臺上。
病人被送去了甦醒室,主刀和一助也隨即離開,黎糯還在慢吞吞地脫手術衣。
器械護士邊收拾著東西邊問她:「同學,你該不會是剛下臨床吧?」
「是,第一天。」她答,「現在算第二天了。」
「怪不得,」洗手護士送完標本,進來參與到她們的話題中,「好久沒見冷醫生如此勃然大怒。」
「是嗎?」她訕訕而笑。
「開始還以為他是加了一天的刀比較鬱悶,或是一助身體不佳擾亂了他的步伐,後來想想,也只能是因為你太白紙。」器械護士說,「你不知道,他剛剛說『手術刀』的時候我都快嚇哭了。」
「為什麼?」她不解。
「我跟你講,你們洋氣的冷醫生可是美帝一手培養出來的,開刀從來不甩中文,也只有我們幾個常駐16房的護士和麻醉師才聽得懂他的需求。」護士姐姐解釋道,「他只有一種情況下會全中文,那就是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比如剛才……」
連麻醉師都來參合一腳,「你懂的,他心情不好我們就連個屁都不敢放。」
「所以你若下次要轉外三的話,務必學好無菌觀念和英語術語以防跟到他那組,否則害人害己。」護士姐姐提出中肯意見。
黎糯乖乖點頭,然後拖著筋疲力盡的身體回到急診。
她的帶教張老師同樣也沒有下班,伺候了一晚上鋼絲君。
那位患者的化驗和影像報告出來後,隨即被接去了手術室。事後聽腦外的醫生說,接上去的途中病人即因顱內出血陷入昏迷,所幸沒傷及重要部分,人是救了回來,接下來就看是否能渡過危險期了。
因為腦外觀察室爆滿,患者被安置在了eicu,仍舊由張老師負責。
見黎糯下了臺,張老師笑眯眯地摸出一罐咖啡,遞給她:「辛苦辛苦。」
她正口乾舌燥,謝過後便豪飲起來。
「我剛接受完外三毛毛的問責,說我支援上臺的那個長得像袁湘琴的女生成功激怒了他們的嶽主任,說的就是你吧?」張老師問。毛毛應該是方才那位一助。
黎糯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