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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霍仲亨冷哼,“那日逮捕的三個鬧事日本人,經查實,首犯正是日本領館的人。日本總領事以外交豁免為由,要求中國政府將三名犯人移交日本領館,那方繼僥竟然打算同意!”
“可笑,莫非外交豁免就是日本人殺人放火的護身符!”雲漪脫口譏誚。
“當日有警察死在日本人手上,方繼僥擔心警備部隊群情激憤,不敢將人交給他們看押,便轉到了我手上。如今放與不放,可就由不得他說了算!”霍仲亨發起火來,到底還是有幾分暴戾跋扈,雲漪看在眼裡,心中雖為他的骨氣叫好,卻也暗自擔心。
他這是以一己之身,抗衡整個賣國政府,生生將自己逼到了風頭浪尖。
“現在外界還不知道政府有放人的打算,假如傳揚出去,只怕要鬧出更大的風波。”雲漪蹙眉嘆息,“原本一個薛晉銘,就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薛晉銘那是活該,好好的中國人不做,偏要做日本狗,專會對自己同胞下手。”霍仲亨是不說則矣,越說越火大,罵興越發的濃了,“學生遊行只要求查辦他,已經夠留餘地,若換作是在我手下,早一顆槍子崩了他!”
雲漪卻緘默下去,也不知是因為提及了薛晉銘,還是聽他將崩掉一個人說得這樣輕鬆,心中泛起些微難受。或許是戀舊,也或許是歉疚,每每思及薛晉銘,她總無法生出厭憎。那個人留在她心底的影子,仍是錦衣翩翩,丰神如玉,他曾經是她灰暗世界裡唯一可見的美好,至今也仍是乾淨的一隅,不忍令之蒙垢。
“算了,何必為他們動怒。”雲漪嘆口氣,端了酒杯走到霍仲亨身邊,嫣然笑道,“午夜閨房,不適合繼續談論政治話題。”
霍仲亨接過酒杯仰頭就是一大口,立時挑眉回頭,瞪了雲漪,“大半夜你給我喝這個?”
“你的理智太多,需要一點熱情。” 雲漪端了同樣一杯伏特加,慢悠悠喝一口,俯身逼近沙發上的霍仲亨,“伏特加口感純淨如水,毫無花巧,入口化開來卻是烈烈燃燒的火,便是西伯利亞的冰原也能給它融化……”火焰果然燃燒起來,不僅在酒杯裡、咽喉裡,更在兩人灼灼對視的眼睛裡。
他擱了酒杯,伸臂將她攬到跟前,雙手托起她臉龐。雲漪伏跪在他膝前,從未見他用這樣沉靜溫柔地目光凝神她,那溫柔之下絲絲透出的神情,竟像是無奈……他也會無奈麼。
“雲漪,不要逼我。”霍仲亨嘆口氣,“你應得到更好的珍視。”
雲漪震駭抬眸,迎上他洞徹目光,似被驚電刺進心底。霍仲亨的笑容隱有幾許悲涼,“我仍有耐心等待,等什麼時候,你不再有目的,我也不再戒備。”
沉寂,久久沉寂。
時針滴答一聲,又越過一格,夜更深,人更靜。
雲漪低下頭,以手掩住了臉,緩緩伏在霍仲亨膝上。他感覺到她微微顫抖,喘息急促,似極力壓抑著哽咽。霍仲亨嘆息,手掌撫過她頭髮,絲絲柔滑令他不忍釋手……人說戲子無情,偏偏就是這個反覆無常的女子,卻讓他心生痛惜,捨不得傷害分毫。哪怕知道她心裡並不僅僅存著愛戀,但只要仍有一分,都已令他欣慰。
“在你面前,有時我會想,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霍仲亨微微一笑,嘆息道,“老到令一個女子不能真心愛上我。”
雲漪亦笑起來,卻不去安慰他的自傷,只淡淡反問他,“你又曾愛上過誰嗎?”
霍仲亨怔了片刻,唇間吐出乾脆的兩個字,“沒有。”
這個答案毫不意外,卻仍令雲漪心口抽痛,臉上笑容卻愈深,“我也還沒有。”
他眉梢一挑,不掩失望之色,卻也釋然含笑,“這麼說,扯平?”
“不。”雲漪搖頭,“至少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略多,算起來,你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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