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回首春空梨花夢(第2/4 頁)
自己,這麼一瞬間,如閃電般的一股勁兒從下盤直衝天靈蓋,這麼一激靈,宗淑只覺得似乎又抓住了什麼,先是模糊,然後似乎摸到了什麼實質般的物什,到最後猛地一拍大腿,
“相公這是話裡有話啊!”
“哦?”
又是一個哦字,倒是內涵已然不同,宗淑也不等惟公發問,趕緊說道,
“若非惟公點醒學生,學生只怕此時悟不得,非要日後栽了跟頭,才能明悟!”
惟公笑而不語,宗淑也有了些底氣,繼續說道,
“營丘相公一開口便將士學士定性為貪念名聲之人,因此無論士學士如何大公無私,如何大義滅親,如何清貧寡欲,如何委曲求全,都能被歸納為邀名之舉!而且他幾句話又導致先帝與士學士產生了隔閡。”
宗淑用袖子擦了擦沁出汗水的額頭,繼續說道,
“幸得惟公點醒,學生這才聯絡起當年許多故事來,多有當時筆記記載,士學士並沒有繼續請辭,而是上表謝恩,之後便是八月、九月天翻地覆的動盪!”
惟公嘆了一口氣,也是頗有些傷感,可見某些事情浮上水面,傷害的並非只有當事人,
“以仁公其實是一心求去,可是他接到的不只是先帝挽留他的詔書,還有一個故人親自過來說項,此人便是,”
惟公停頓了一下才又徐徐說道,
“世衡可知曉宗明迮此人嗎?”
宗淑先是一愣,然後才試探的問道,
“可是諱暢,字明迮者?”
“正是!”
“此翁乃是學生從叔,曾從學於轅烈山,更與家父二弟子藺修文亦師亦友,我那二師兄無意仕途,聽聞明迮叔父往南方為官,便也相伴南行,至於學生也是總角時見過幾面,如今慚愧的很,便是叔父容貌也記不得了。”
惟公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為他所知曉的勢必要比宗淑更為清楚,
“昔日便是你這位從叔得了他人託付來見以仁公!”
宗淑沒有接話,這裡面哪裡有他說話的份,事涉家中近親,自己尚不知其中利害,於是沉默著等待下文,
“彼時令從叔乃是以本官大理寺評事,領中書制敕院發敕官職事,由他赴北邊宣敕並無不妥,而更因為其乃轅復的學生,因此士學士更覺親近!”
轅復,字覆生,與簋璧之、巖介齊名,也是新政干將,因經明行修、清正端平為世人敬稱為烈山先生。
他們三人為世人推崇為學士三才,便可知其與士悅之間的緊密聯絡。故而,作為轅復的親傳弟子,宗放的從兄弟,宗暢求見士悅另有陳情,士悅絕不會避而不見,而宗暢傳達的,乃是營丘灝的意思,簡單來說便是一句話,
天子龍體欠安,值此時,豈可率性離京,如有萬一,唯學士可底定朝綱!
這是一句絕不能付諸於文字的話,因此必須可靠之人代為傳話,說話的是營丘灝,傳話的是轅復的學生,暗喻的是天子不虞,暗諷的是皇后擅權,而這番話又是隻對著士悅一個人說的,若是換做杜溢、鹿中殊等人難免心中多了些計較,可是士悅乃是天子一力提拔起來的臣子,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赤忱君子,便是察覺其中不妥,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而置聖恩於不顧。
因此士悅燒掉了原本已經草擬好的拜恩辭表,直抒胸懷的一揮而就,洋洋灑灑的一篇文章,再也不提辭官意思,只是誠心誠意的闡述胸懷,磊落坦蕩的表明願為君父解憂,敢為人先的志氣。
然而這麼一篇大手筆卻成了埋葬新政的一抔黃土,而掘墓人是所有人的意想不到的人物,便是那老實君子營丘灝,營丘灝將士悅的謝恩表遞呈宣宗,而宣宗略略看罷,失望之態溢於言表。此時,在宣宗看來,士悅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純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