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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他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捆綁play。
他用醫用輸液貼,把我黏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面板熾燙無比,那鼓起的淡青色靜脈還在急促地震顫著,甚至讓我錯覺我是依附在他心房之上。
然後帶著我,大搖大擺地推開門,前去拜訪他的隔壁鄰居。
沒有人。
傻逼弟弟昨晚又發病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掙脫磁扣約束帶的桎梏的,總之是有如神助地徒手拆下了窗邊的老式插銷,用那枚薄脆的鏽鐵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臂。
橈動脈,旋前圓肌,橈側腕屈肌,掌長肌,都被切割得像爛熟爆裂的西瓜瓤,我對人體構造知之甚少,單聽護士的隻言片語,只能腦補出一份血淋淋的鮮切果盤。
總之那些熱氣騰騰的西瓜汁從他身體裡泉湧而出,把他衝進了急救室裡。
現在還沒出來。
傻逼弟弟在惹人傷心一道,別有所長,夏小姐這陣子真是憔悴非常,好在面目柔美,還不至於瘦得脫相。
她十指交錯,支著額頭,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長發凌亂,簡直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培養皿這人毫無察言觀色的意識,還走過去同她打了個招呼。
&ldo;小煊,&rdo;他毫不客氣道,&ldo;你弟弟廢了。&rdo;
上來就開大。
&ldo;姐夫對他很失望,上次把他送到軍隊裡,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rdo;培養皿道,&ldo;作為舅舅,我好心提點你一句,別為了一個瘋子,把自己也賠上了。&rdo;
話裡話外都是隔岸觀火的意味,說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個醫保認證的精神病患似的。
&ldo;我家的事,還不至於讓個外人來插手。&rdo;
培養皿笑了:&ldo;這麼見外?當初小煜可是好得跟我穿一條褲子。&rdo;
&ldo;那你恐怕只能跟我穿一條裙子。&rdo;夏小姐不冷不熱道。
他難得吃癟,我差點偷偷笑出聲。
夏小姐非常不見外地為他叫來了兩個高大的男護士,看著他吃藥。
我覺著他家這精神疾病,大概是傳男不傳女,否則夏小姐不至於如此觀之可親。
夏小姐還有心思嗆他幾句,茲可證明躺在裡頭的傻逼弟弟不光頭鐵,而且命硬。
足見他一心求死,奈何學藝不精。
除了把自己切得汁水四濺以外,並沒有如願死在柳暗花明之中。
就是有一段時間不能玩攝影了,不知道還按不按得動快門。
我記得他會一點。
我有點心虛,生怕醫生發現他被我毒壞了腦子。
培養皿跟老大爺呷蓋碗茶似的,拿著塑膠藥杯喝了一口,喉結滾動。
這藥裡大概有什麼安神鎮定的成分,以他豐富的濫用藥物經驗來看,簡直不值一提,他喝得太急了,沒溶解的白色藥末順著唇角,淌到了手背上,我正仰著頭看他呢,哪裡曉得又是飛來橫禍,直接被兜頭澆成了落湯菇。
那藥末的味道噁心得我頭昏眼花,差點在他袖口裡吐出來,奈何他把我捆得結結實實,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又熟悉,又噁心,夢魘一樣的味道。
彷彿有人正強行掰開我的嘴唇,往喉嚨裡一股股灌注進去,燒穿我的胃,並搗毀我的心。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哐嘰一聲,歪倒在他的袖管裡。
第17章
我做了個磕磣夢。
夢裡我的運勢急轉直下,彷彿忘了氪金的付費遊戲,從我二十歲生日那天起,連呼吸都要開始收錢。
我這人在蜜罐子裡泡久了,直到被停了卡,切斷生活費來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