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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應該不願意你去前廳吧?”
“所以我要換件衣衫,不讓三哥或那個蕭彥認出我來。”
“公主……”
“放心,我不會壞三哥的事。”
蕭彥造訪,惠王府自然接待得很是隆重。烹炮煎煮的山珍海味,正流水般送往惠王府的前院的遂初廳中。
我跟著送食物的侍女悄然走入,再不聲不響地閃到廳後的珠簾中,和那些正準備下一場歌舞的歌姬們混到了一處。
她們自然是認得我的,略使一個眼色,便悄然向後退去,由著我施施然走到最合適的位置上,隱在珠簾後觀望廳中的動靜。
倚危牆,海棠胭脂透(五)
主位是惠王蕭寶溶,奉陪的大多是名望甚高卻無甚實權的宗親或名士,客位之首的臨海公兼徵西大將軍蕭彥是當之無愧的萬眾矚目物件。
金絲玉管,蠟炬蘭燈,襯著那錦筵紅,羅幕翠,更顯侍宴美人傾國姝麗,舞姿絕世,華麗奢靡卻不失尊貴優雅的江南錦繡風華,便在不經意間迤邐帶出。
蕭彥並未著官袍,一身薑黃色紗羅軟袍,將久經沙場的武將威煞之氣化去了不少,眉目更顯清雋沉凝,對著向他邀寵獻媚的舞姬雖是唇角蘊笑,可那笑意淡漠疏離,深邃的眼眸只在舞姬臉上一轉,便能讓舞姬的笑容發僵,成了勉強掛在臉孔上的漂亮面具。
蕭寶溶再次抬手向蕭彥敬酒時,蕭彥飲了,忽而笑了一笑。
“王爺,我瞧文墨公主午後還好端端的,不過這半天的工夫,便病倒了,看來身體很是單薄,尋常該讓她四處走動走動,多多鍛練身體才好。”
蕭寶溶微笑:“可不是麼,這一到夏天,她就懶得動彈,只想窩在府中睡覺,連去給皇兄請安,也懶得在宮中多呆,大日頭底下就回來了,這才中了暑氣。說到底,還是小孩子家的任性脾氣。”
蕭彥啜著酒,淡淡望向蕭寶溶:“哦?聽說文墨公主甚是活潑淑慧,經了北魏軍營這一劫,我本以為公主會更玲瓏知禮。”
蕭寶溶指尖緩緩在杯沿轉動,輕嘆道:“公主在魏營受盡驚嚇,至今尚未平復,這也是我不忍對她多加苛責的原因。……待她好些,我再好好教導她。”
蕭彥沉默片刻,含笑道:“她年紀甚小,任性些也不妨。請惠王相信,以我待公主之心,絕不至以凡俗禮節拘束了她。倒是公主那裡……我很擔心日後公主乍離了王爺會過不習慣,故而很想趁著這幾日在京中,得空便將公主接我府上去坐坐,別與我太過生疏。”
他的話……什麼意思?
我心頭怦怦亂跳,緊抓著身後的牆壁,蹭著掌心的汗意,豎起耳朵靜聽。
蕭寶溶一如既往的恬淡微笑:“哦,大將軍言之有理……”
這時,忽然有人走到他身畔的近衛耳邊,說了兩句話,接著近衛也俯下身,和蕭寶溶說了幾句。
蕭寶溶微微皺眉,眸光略帶凌厲地往我這邊一掃,同樣低聲地吩咐了兩句,才繼續向蕭彥說道:“阿墨現在正病著,待她病好一點,我便帶她去大將軍那裡常走走。”
他說著,又催侍女為蕭彥滿上酒。
蕭彥拈著杯,淡淡而笑:“好,文墨公主不過中了暑氣,相信有個三五日,也該恢復了。蕭某更相信,惠王名滿天下,必定言而有信,一諾千金。”
我正透過那一串串貴氣剔透的珠串,牢牢盯著我這三哥的俊秀面龐,等著聽他如何回答時,手腕忽然一緊。
回過頭,竟是蕭寶溶的貼身近衛韋卓。
此時,他正隔著衣衫握住了我的手臂,低聲道:“公主,王爺命屬下送您回書宜院。”
敢情剛才有人和蕭寶溶附耳說話,是在稟報我的事?
我又驚又惱,掙著手道:“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