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頁)
所以在小王后那天說要和他一起去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說出口。
——「不行。」
但後來,他忽然地就想起了,他第一次問她,秋獵想要什麼的時候,小王后給出的那個答案。
鷹。
千清低下頭,手下動作沒停,嘴邊勾著一點兒若有似無的笑。
鷹所屬的,是天空。
他要送他的王后,去她應該去的地方。
-
傍晚,白澤鹿醒來時,殿內的燭火幾乎只剩下案幾邊上微弱的一盞,其餘的都被熄滅了。
而案幾前,還坐著個人。
「夫君?」
白澤鹿的嗓音因為剛睡醒,帶著略微的啞意。
聽到聲音,那人回過身,手裡還拿著弓,「這麼快就醒了。」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拍了拍手掌,碎屑紛飛在空中。
「餓不餓?讓御膳房的給你做點宵夜?」
千清走過來,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牽她,但手剛伸出來,便頓了頓。
他看了一眼指尖因為長時間的打磨而染上的汙色,默默地把手又收了回來。
然而下一瞬。
「哎哎哎,等、等——」千清連忙說,「髒的!」
白澤鹿莞爾,手指穿過他指節縫隙,十指緊扣住,「沒關係。」
搖曳燭火下,她烏眸輕輕彎起,溫柔的笑意浸染而出,這張臉也頓時活色生香起來。
剎那間,整個宮殿都失去了原有的顏色,淪為了模糊的背景。
千清呆了呆。
片刻後,他輕咳一聲,彷彿是掩飾什麼。
「小澤鹿,你說你,這麼髒還牽什麼。」
他裝模作樣地抱怨了一句,卻一點兒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
「哎,」他嘆了口氣,繼續賣乖,「看吧,你這不也弄髒了麼,一會兒都得洗了。」
白澤鹿笑了一下。
而後,她作勢要放手,「那我先去洗了?」
感覺到掌心裡微弱的掙脫,千清下意識地扣住她的手,而後表情有些不尷不尬地僵著。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他現在就把水舔乾淨。
千清腦子裡開始轉過各種無賴對策,片刻後,藏起來的大尾巴又大搖大擺地露了出來。
心理素質極好的王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說:「都這麼晚了,就別麻煩人奴才了吧?」
「奴才也是人,那也得休息的不是?」
千清嘆了口氣,「算了,還是我幫你洗吧。」
他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像是無奈地妥協,「哎,你說你,剛剛不牽我不就沒這事兒了麼,非得湊上來,弄髒了還不是我伺候你。」
白澤鹿配合道:「那就辛苦夫君了?」
千清勉為其難:「反正我就是個操勞命,走吧,小王后。」
於是千清很勉強地帶著小王后去洗手了。
-
接下來幾日,千清開始將政務傾斜,留給季英,大軍啟程,千清與白澤鹿同那些從邊境回來的將軍們一起,往邊境而去。
「陛下,到了城外,路可就不平坦了,您還讓王后騎馬啊?」
同行的將軍問。
千清正騎著馬,和白澤鹿並行著,乍一聽了這話,轉過頭看他一眼,說:「不要用你那狹隘的目光來看待王后……」
話還沒說完,忽然就有人笑嘻嘻道:「哪兒能啊,陛下,我們是用狹隘的目光看您。」
「……」
千清面無表情:「來,多說幾句,好好說,給我說清楚。」
沈斐越笑道:「陛下,和我們一群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