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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rdo;頭頂上響起一個有些暴躁的聲音。

細白手腕被拉住，一把將她拽起：&ldo;你不長眼睛嗎？&rdo;

有人！

顧不上對方惡劣的語氣，程溪又驚又喜地抬頭。

求救的話卻瞬間哽在嘴邊。

儘管身上穿的是崇禮制服，少年卻沒有一點兒崇禮學生的樣子。

繡著校徽的白襯衫散漫地敞著領口，露出分明的鎖骨和曖昧的肌肉線條。墨綠外套隨意披在肩上，將挺括的肩線勾勒無餘。

他抬手將柔和七星叼在唇間，另一隻手依舊死死攥著程溪的手腕。

力道很重，根本沒有因為她是女生而憐惜。

沒過幾秒，腕間便隱隱作痛。

見程溪怔怔地盯著自己，少年勾了勾嘴角，不耐煩地扯出一個冷笑：&ldo;小同學？&rdo;

這種投懷送抱的戲碼他見得多了，沒想到大清早還有這麼不長眼的。

他一笑，微微上揚的眼尾便透出掩藏不住的戾氣。

不良少年

最後一點希望在壓過來的冷冽菸草氣息中陡然破滅。

原本就不剩什麼力氣，程溪雙腿一軟，終於支撐不住。

&ldo;喂！&rdo;在她緩緩蹲下的時候，混混們追了上來。

見到小美人兒身邊多了個傢伙，紅毛十分不滿：&ldo;識相點兒！這是老子先看上的！趕緊滾！&rdo;

聽見這一句，程溪幾乎死了心。

她根本不敢抬頭，抱著自己的膝蓋，靠著牆努力縮成小小的一團。

淚水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少年掃了混混們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蜷成一團的程溪。

而後鬆開了程溪瓷白的手腕。

單手掐滅煙，他吊兒郎當地往前走了兩步，順手從堆在牆角的雜物中撿起一根鐵條。

&ldo;鐺‐‐&rdo;信手一揮，鐵條敲在一旁的水管上。

程溪一激靈。

用手捋了把額前的碎發，少年懶洋洋道：&ldo;你他媽找死啊？&rdo;

&ldo;兄弟玩玩而已&rdo;盯著那根鐵條，紅毛後退兩步，&ldo;別那麼認真&rdo;

他們這幫人只是混跡街頭的小混混，頂天了也就是調戲路過的小姑娘，沒想到今天碰上個發瘋的硬茬。

&ldo;陸、&rdo;他還在思索眼前的少年究竟是哪個廟裡出來的神通，背後的小弟結結巴巴地喊，&ldo;陸決！你是陸決！&rdo;

紅毛悚然。

他聽過這個名字！

崇禮中學的陸決！

聽到有人喊自己，陸決無所謂地笑了。

&ldo;你也想斷上幾根肋骨？&rdo;他掂了掂手裡的鐵條，簡單的動作透著十足的暴戾，&ldo;還是斷掉三條腿？&rdo;

&ldo;決、決哥！&rdo;紅毛話都說不清楚，滑稽地彎腰，臉快貼到地面，&ldo;誤會、都是誤會！&rdo;

&ldo;鐺！&rdo;陸決抬手，鐵條又重重擊打在水管上。

他嗓音低沉：&ldo;給老子滾！&rdo;

抱著膝蓋蹲在原地，程溪呆呆地看著混混們抱頭鼠竄。

&ldo;咣當&rdo;一聲，鐵條被隨意扔在地上。

陸決轉過身，雙手插兜，散漫地走回來。

還未從恐慌中回過神，程溪怔怔的，抬頭茫然看向陸決。

清晨的陽光給陸決英氣的眉目鍍了層暖融融的邊，卻並未使他的表情柔和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