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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咄咄逼人的措辭,梁蘇想到路教授在法律意見書中對她的尊尊教誨,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我們作為本案的辯護人,在法庭調查階段只負責針對證據提出疑問。我們既不是偵查機關也不是審判監督機關,無法越俎代庖對案件開展偵破工作。另外我想請審判長注意一點,這把刀的刀柄上未提取到屬於被告人的指紋。如果說被告人實施殺人行為後自己擦去了指紋,為什麼思維縝密的他會選擇將兇器扔在柴房,進行拋屍的時候扔進深山老林或者乾脆挖坑深埋豈不更神不知鬼不覺?」
路教授蹙著眉扯了扯梁蘇的衣角,梁蘇打住話頭,緩緩的坐了下來。
「我補充一點,我不覺得本案被告人有獨自拋屍的能力。二人體型懸殊,路線又是一路上坡,只用一輛獨輪車來運送,顯然不是瘦弱的被告人能自己完成的。」
旁聽席上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公訴人又針對辯護人的質疑回答了寥寥數語,還問了被告人幾個問題。陳飛飛似乎覺得自己有了一線生機,改變了往日的消極態度,至少能配合著用三言兩語回答。
輪到辯護人發言了,梁蘇清清嗓子,扶著臺子站起來,開始宣讀事先擬好的辯護詞。她沒想到素來沉著冷靜的自己會瞬間感到緊張,彷彿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連嗓音都覺得陌生起來。她嘗試著放慢語速,努力做到清晰流暢,讓所有人都能聽清辯護方的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 復盤 ·
梁蘇讀完辯護詞後, 頭腦空白的坐下,意外發現脊背上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庭審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可她的腦海幾近一片空白, 只感覺審判的路教授依舊口若懸河的展開辯護,而自己卻再也聽不進去隻言片語。
就這樣如坐針氈的熬到了庭審結束。審判長宣佈休庭, 並沒有當面宣判。鑑於當事人家屬情緒激動, 法警主動護送路教授和梁蘇從內部通道離開。這時身後傳來被害人遺孀聲嘶力竭的喊聲:「為壞人說話!唯利是圖的醜惡訟棍!」
被害人遺孀一開口, 跟著她的家屬們紛紛罵起了髒話,各種下流詞彙不絕於耳。路教授帶著梁蘇走的飛快,幾分鐘便繞到了法院側門。側門坐落在辦公樓後面一處不起眼的圍牆邊, 如果不是內部人員定然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路教授誠懇的跟好心的法警遞煙道謝。法警大哥憨憨的笑道:「這種事情我們見怪不怪的。經常有家屬僱請社會閒散人員來鬧事,衝動起來甚至還圍攻法官。法警大隊人手不足,又不能拒絕旁聽,還是我們退休的老院長根據當年抗美援朝的經驗想出了這個辦法。」
梁蘇和路教授剛回到賓館,就被前臺的服務小姐叫住了。
「早上接到一個電話,請中午在賓館稍等,於先生下午會開車來接您二位回重慶。」
路教授與梁蘇對視一眼,除了於鶴立,還有哪位會開車來接他們?
「這樣, 咱們先去餐廳吃點東西,把上午的庭審進行一個復盤。」路教授沉穩道, 「待會還有時間咱就回賓館睡個午覺,可惜不能及時聯絡上鶴立,不然就不用在這裡乾等。」
梁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路教授來到餐廳。或許是打扮的太過惹眼,服務生直接把他們領到了餐廳最裡面的包間裡。路教授心情大好, 開玩笑問是否提供牛排和咖啡。結果被正色告知這是國營餐廳,不提供崇洋媚外的西式餐點。
路教授尷尬的聳了聳肩, 點了老鴨湯,紅燒土豆和泡菜炒豬肝,又添上一份紅糖湯圓作為甜點。這個年代物資還比較匱乏,難得吃到一點甜食。
「這是獎勵你的,今天表現還不錯。」服務生出去後,路教授開啟窗戶,顧自點了根香菸。
梁蘇勉強地苦笑了一下,「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