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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減。
如果我同意以乘客身份完成最後一段旅程,他將深感榮幸。
我明白他的用意,也知道他不想讓我沿著鐵路踉蹌地走到聖約翰斯,去見那兒的新聞媒體。
我覺得他們應該正等著我,等這位為鐵路工人步行的受難者,等這位喘著粗氣,抵抗著鐵路公司刻薄想法的人物。
但我已精疲力竭,無力拒絕他的提議。
我乘車結束了至聖約翰斯的最後36英里。
菲爾丁,這個〃工段工棚〃鎮上的反叛者,我常常想象她在博納維斯塔沼澤上的鐵路邊隱居的樣子,想象深夜裡她埋頭寫作時所住工棚的景象…書房窗戶上的百葉窗星星點點透著燈光,屋子其他地方都沉靜在黑暗中。
我想象她在那個紙糊的小房間裡,編撰自己認為的傑作…歷史書和自我辯解的日記。
最困擾我的莫過於給她看普勞斯的書時,她臉上掠過的表情。
現在我後悔當初這個做法,倒不是因為這事傷害了她,而是因為這事絲毫沒有傷著她。
她的表情是高興、奚落、輕蔑,還是認可,我說不清。
回到聖約翰斯不到一個月,我最小的弟弟出生了,恰巧也在我生日那天…聖誕前夜。
母親說他是最後一個孩子。
我們一同出生在基督誕辰的前一天,這個巧合標誌著一個圓的完結,母親又回到了她的起點。
我在眉脊山上的老房子裡住了一段時間後,自己找了房子住。
由於我在費爾德中學的遭遇,家中其餘的男孩都沒去上那個學校。
對父親而言,家裡的孩子不可能再有跟我一樣的了,也更不會有勝過我的。
雖然這一點並沒有太多的表象,但我25歲時所表現出的不妥協的精神是他人所不及的。
父親心中充滿愧疚。
他繞著房子周圍的平臺大步來回走動,投入自嘲與極端失落交織的可笑獨白中。
我很詫異自己有多麼懷念他酒醉時的口才。
〃要是你沒燒掉那本書的話。
〃他含糊地衝著樓上的母親喊道。
〃那書關其他東西什麼事?〃母親用顫抖的聲音喊回來。
父親似乎早已料定,只要提到那本書都是對母親的一種折磨。
〃我不知道。
〃父親回答道,〃我想沒什麼關係,但是你不該燒掉那本書。
燒掉它也沒什麼好處啊。
〃〃每次只要有點事,我耳根子裡聽到的都是那本書!〃母親說,〃那本書,那本書,那本書!我叫你永遠都不要再提它。
一提它我就噁心得要死,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燒了它!〃顯然,母親並不知道海恩斯曾力勸我改變信仰。
在過去,倘若她眼中透著飄忽不定,就暗示她隱瞞了一些事,這些事她最終會私下告訴我。
可現在,我並沒在她眼中看到飄忽不定的神情。
海恩斯是怎麼知道我知道那本書的?我只要看看母親,就能斷定她並不知道這回事。
新聞出版和政治並不真正代表20年代末的安全與穩定。
那時,聖約翰斯地區各類報紙和政黨蓬勃湧現,又不斷更迭。
報紙的興衰與所宣傳的政黨緊密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接下去的幾年,我出版了一些報紙。
可以說,都是我獨自撰寫和印刷的,但多數轉瞬即逝。
現在,報紙原件恐怕早已成為收藏家的藏品了。
對我來說,新聞出版不過是政治的一部分,我並沒徹底放棄社會主義。
每創辦一份新報,我便會寫上一段社論,其實是從上份報紙的社論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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