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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窒息與壓迫感,瞬間侵佔了琉璃的意識。她靈動雙眸已然流下悔恨的淚水——
禍從口出,是禍從口出對吧?
山重又水復
好疼,全身都好疼。舊事好像走馬燈般,一幕幕地在眼前掠過。年少縱馬肆意張揚的容盛,在燈下執卷默讀的容盛,一身雪衣,輕挑珠簾的容盛。
究竟是……有多愛慕他啊!
臨死之際,就不能想一想活命的法子嗎?!
琉璃心中恨鐵不成鋼地想。
受殘存的亡魂影響,琉璃或多或少繼承了原主的心性。故而瀕死之際,看到的也是容盛。
……要死了啊。
視線模糊,琉璃鬱鬱地想道。
一枚暗器卻忽然破空而來,精準地劃破了那根麻繩。琉璃瞬間下落,跌倒在地。
「咳……咳咳!」
琉璃伏在地上,雙目淚盈盈,撫著衣襟長嘆一聲,是哪位好心人拔刀相助?然抬眸一望,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臉上。
「逆女!」
安太師一身官服,怒火中燒,指著琉璃痛罵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竟如此不愛惜,行出自盡之事,簡直是大不孝!」
「……」
琉璃久久回不過神。
「父親,您莫要氣。姐姐一定是太想念娘親了,才一時想不開……」
安錦玉抿唇而笑,居高臨下道:「姐姐啊,人死燈滅,黃土一抹,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呢?」
她語氣刻薄,暗藏諷刺,那股幸災樂禍的勁著實令人感到不適。
琉璃抹了抹唇畔的血,笑了一下,起身,抬手,照著安錦玉的臉落下,乾脆利落。
安錦玉捂著臉,難以置信:「……你打我?!」
安太師眉間一皺,喝道:「安琉璃,你瘋了!」
「你才瘋了。」
琉璃揉了揉手腕,語氣惡劣道:「父親,從母親去後,你就瘋瘋癲癲的,禮儀廉恥全都拋諸了腦後。我母親乃周大學士之女,先帝親封的誥命夫人,豈容安錦玉妄議?」
提及故妻,安太師嘴角翕動,最終拂袖道:「這便罷了!為何在府中自盡?」
「為何在府中自盡……」
聽聞此話,琉璃麗眸微瀲,指著安錦玉:「她娘逼的!」
安錦玉瞪大雙眼:「你罵人!」
琉璃:「就是你娘逼的你娘逼的你娘逼的!」
「你!」
「夠了!」
安太師終於忍無可忍:「她娘逼你什麼了?!」
話落,沉默一下。
琉璃絲毫沒有眼色地噗笑一聲。
安太師心頭狂悸,狠狠瞪了瞪她,沉聲道:「安琉璃,你好好說話,錦玉的娘親,到底逼你什麼了?」
「父親,您怎麼忘了?」
琉璃拂了拂袖,捂著心口道:「前幾日,容大人來了我們府上,夫人卻道我諂媚,不讓我去見容大人。唉,您知道的,我多愛慕容大人啊,雖然嘴上不情不願,其實心裡可歡喜了,畢竟容大人……呃。」
不太誇過人的琉璃一時詞窮了。
安太師卻忽略了她的文盲行徑,神色古怪道:「你當真,如此想?」
琉璃不明所以,道:「自然了!若我所言有假,就天打雷劈!」
心中卻想:雷震子,你若是敢劈我,回了九重天就打爛你的錘子。
安太師長嘆一聲,神色鬆緩道:「你若能如此想,也不枉容大人救你一命了。」
琉璃:……什麼?
側目一望,見中庭下,長廊邊,朦朧熙光渡下,花樹瀲灩,郎君鬆鬆垮垮地披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