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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他垂著受傷的手指，極緩極慢地走出佛殿，走進漫天黑暗裡。

寂空再也沒有獨自一人去過佛殿，尤其是空蕩蕩的晚上。

他愧於面對佛祖。

日復一日，窗前的銀白杏花謝了，結上滿樹的青果。

逐風摘了一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ldo;這杏好吃嗎?&rdo;

寂空：&ldo;很甜。&rdo;

逐風咬一口青果，酸得呲牙咧嘴：&ldo;可惜我吃不上了，明年我卡著月份來。&rdo;

寂空溫笑：&ldo;明年替你留幾顆。&rdo;

&ldo;好。&rdo;

然後他等到第二年青杏成熟，特意留給她的黃杏變軟腐敗，也沒有再看見她。

第17章 東洲(定禪卷)

寂空開啟面前的薄本，在上面記下：第四百一三天。

他望著杏枝打在窗上的影子，出神地想，他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她了。

她還好嗎?

寂空隱隱變得惶恐不安。

逐風一身血，笑著向他揮手：&ldo;寂空，走吧，莫回頭。&rdo;

他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好像有眼淚落下來，天旋地轉。

他半夜醒來，想起夢中場景，頭疼難忍。

風吹樹梢，穿過門縫偷跑進來。

他起身穿戴整齊，收拾好衣服，然後便呆坐在屋中。

黑夜漸漸變灰，一絲光線出現在天邊。

寂空走到師父門前，跪下。

師父推門時，便看見自己最得意的小弟子跪在面前。

他看了他很長時間：&ldo;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這個道理，你還是不懂。&rdo;

話罷，他長嘆一聲，揮一揮衣袖，卻什麼也沒問：&ldo;走吧。&rdo;

寂空磕了幾個頭，直到頭破血流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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