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無奈呂后刻刻防備，究屬糟糠之妻，又不便過甚，因循下去，直到如今。及至如意改封趙王，其時如意已經十歲，漢帝便欲令他就國。戚夫人知道此事，等得漢帝進她宮來的時候，頓時哭哭啼啼，如喪考妣的情狀，伏在地上，抱著漢帝雙腿道：&ldo;陛下平日垂伶婢子，不可不謂高厚，何以今天要將婢子置諸死地？&rdo;漢帝失驚道：&ldo;汝瘋了不成？朕的愛汝，早達至境。汝又無罪，何至把汝處死，這話從何說起？&rdo;戚夫人聽了，又邊拭淚邊啟道：&ldo;陛下何以把如意遠遣趙國，使我母子分離？

婢子只有此子，一旦遠別，婢子還活得成麼？&rdo;漢帝道：&ldo;原來為此。朕的想令如意就國，乃是為汝母子將來的立足，汝既不願如意出去，朕連那周昌也不叫他去了。

有話好說，汝且起來呢！&rdo;戚夫人起來之後，便一屁股坐到漢帝的懷內又說道：&ldo;陛下只有將如意改為太子，婢子死方瞑目。&rdo;說著，仍舊嚶嚶地哭泣起來。漢帝此時見成夫人，宛如一株帶雨梨花，心裡不禁又憐又愛，忙勸她道：&ldo;汝快停住哭聲，朕被汝哭得心酸起來了。我準定改立如意為太子，汝總如意了。&rdo;戚夫人聽了，方始滿意地帶著淚痕一笑道：&ldo;我的兒子，本叫如意，陛下子就將他取了這個名字。

顧名思義，也應該使我母子早點如意呀。&rdo;

次日，漢帝臨朝，便提出廢立的問題。群臣聽了，個個伏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奏道：&ldo;廢長立幼，乃是不得已之舉。今東宮冊立有年，毫無失德，如何輕談廢立，以致搖動邦基？&rdo;

漢帝聞奏，也申說自己理由。話尚未完，陡聽得一人大呼道：&ldo;不，不，不，不可！&rdo;漢帝看去，卻是口吃的周昌。便微怒道：&ldo;爾僅說不可，也應詳說理由。&rdo;

周昌聽了，越加著急，越是說不出來。那種猴急的樣兒，已是滿頭大汗，喘氣上促。

群臣見了，無不私下好笑。過了一霎，周昌方才掙出數語道：&ldo;臣口不能言，但期期知不可行！陛下欲廢無罪太子，臣偏期期不敢奉詔！&rdo;漢帝見此怪物，連說怪話，竟忍不住聖貌莊嚴，大笑起來。這期期二字，究竟怎麼解釋？楚人謂極為獲，周昌口吃，讀多如期，連綦期期，故把漢帝引得大笑。就此罷議退朝，群臣紛紛散出。周昌尚在人叢之中，邊走邊在揩他額上的汗珠。市下殿階，忽一個宮監抓住他道：&ldo;汝是御史周昌麼？

娘娘叫你問話。&ldo;話未說遠，也不問好歹，拖著周昌便向殿側東廂而去。周昌不知就裡，不禁大嚇一跳，想問原委，話還未曾出口，已被那個宮監拖至東廂門口。

周昌一見呂后娘娘站在那兒，自知那時帽歪袍皺不成模樣，忙去整冠束帶，要向呂后行禮，不料呂后早已朝他&ldo;撲&rdo;的一聲，跪了下來。此時只把這位周昌又嚇又急，兩顆眼珠睜得像牛眼睛一般，慌慌忙忙地回跪下去。誰知跪得太促，帽翅又觸著呂后的髦花，幸得呂后並不見怪，反而嬌滴滴地對他說道：&ldo;周昌儘管請起，我是感君保全太子，因此敬謝！&rdo;周昌聽了，方知呂后之意，便把他的腦袋趕緊抬起答道：&ldo;臣是為公，不不不是為私，怎怎怎麼當得起娘娘的大禮！&rdo;呂后道：&ldo;今日非君期期期期的力爭，恐怕太子此刻早已被廢了。&rdo;說畢回宮，周昌亦出。

原來呂后早料戚姬有奪嫡之事，每逢漢帝坐朝，必至殿廂竊聽。這天仍是一個人悄悄地站在那兒。起初聽見漢帝真的提出廢立問題，只把她急得三魂失掉了兩魂。金鑾殿上，自己又不便奔出去力爭。正在無可如何的當口，忽聽得周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