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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
荀朝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話,回過頭插嘴道,
「哥們兒,當個普通人還是當個偉大的人都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事。如果你之後養不出寶石,那麼,你就只能做個死人。」
「你別搞恐嚇這一套。」
戚柏蹙著眉,伸手把荀朝的臉給推開,「他都已經答應下來了,你能不能態度好點?」
「你態度好,你他媽直接上銬了,你比我正直到哪兒去?」荀朝白了他一眼。
「那是我想拷的嗎?那不是你一直在說什麼怕他跑,非要打暈他,我是不想你嚇到他。狗朝。做人能不能稍微心存善意,別成天就知道暴力相向。你都已經胖成這樣了,怎麼心胸還這麼狹隘?」
「喲?喲???合著你三天沒打架,突然就變和善了唄?我就納悶了,你跟他什麼關係啊你這麼護著他,明明一刀子能解決的事兒,你非得弄這麼擰巴。他啥都不懂哪時候能養出寶石啊?耽誤這功夫,純粹浪費時間!」
兩人開始鬥上嘴了,誰也不饒誰。
被他們這一打岔,虛無及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的目光只稍稍停留在陸譴身上片刻,就收了回來。
最後是張厭吾提醒了一句:「準備入境。」
兩人這才誰都不待見誰地閉了嘴。
戚柏把入境要用的東西摸出來,順便把三珠好好藏到陸譴的口袋裡,又說:「以後就拜託你了,一定要加油。」
溫養契物需要主人的精神力支撐,但陸譴現在在他們眼裡只是個普通人,他們很懷疑陸譴是否有能力發揮契物的作用。
戚柏沒讓他們殺了陸譴而是把人帶上飛船,本身就是想救陸譴。但如果陸譴之後沒有辦法溫養出寶石,荀朝他們肯定還是會找機會殺了陸譴。
所以戚柏的這聲「加油」,是發自內心的。
於是陸譴對著他點了頭,說:「我盡力。」
「唉,希望你能早點弄出寶石,這樣我們就能早些送你回去,也免得你的家人朋友擔心。」
戚柏只是順嘴一提,陸譴沒有回答他也並不再強調。
只是戚柏不知道,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在陸譴一直平靜的心裡輕輕砸出了一些水花——或者,也不是陸譴自己的心。
對陸譴來說,陳家言的記憶中沒有親人或朋友,所以這突然的一走,大抵沒有人會牽掛他。
但就在剛才,戚柏說那句話的時候,陸譴腦子裡卻不可避免地閃過了連悅恆的臉。
連悅恆會因為陳家言的消失而感到困擾嗎?陸譴不確定。
說起來,在陸譴為陳家言安置的那塊墓地登記管理冊上,他還填過連悅恆的聯絡方式。
那時陸譴的想法很簡單。
陳家言是個孤獨的人,他沒有親朋好友,他的人生大半部分的精力都耗在連悅恆身上。
陸譴用他並不太豐富的情感經驗嘗試揣摩分析了一下,想是如果陳家言在天有靈,或許會希望有一天連悅恆能去看望他。
而連悅恆是否能接受這個結果,最後又會怎麼面對這個結果,並不在陸譴的考慮範圍內。
一直深愛自己的人突然不愛自己了,和,仍然愛著自己的人突然死去了。
這兩者究竟哪一個比較難以接受,陸譴沒有答案。
因為無論連悅恆最後接受與否,會感到悲傷憤怒還是麻木,都無法改變陳家言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連悅恆來不及的事,永遠都來不及。
……
就在陸譴很短暫分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要塞驛星的通關口。
這兒算是比較偏僻的邊境要塞,只有星際列航準時準點地到達,通關口除了戚柏他們的飛行器就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