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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幫父皇母后報仇,可是梁國已經亡了啊!你要我拿什麼去報仇。」
他委屈得不行,一直擦眼淚:「我娘死前跟我說,恩仇不過宿命,她只要我快快樂樂活下去,我就想快快樂樂活下去。不想背負國破家亡的仇恨,傅長生,你別逼我。」
傅長生知道他的性子,卻第一次那麼清楚地瞭解到他的自私。
國破家亡的仇恨,從來不需要被逼著背負。它是但凡有一絲對生恩的感激,但凡有一絲對故國的留戀,都會存在人血液裡的。
不過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
溫皎哽咽著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他抽抽搭搭:「我就是個很自私的人,但是長生哥哥,你不要討厭我好嗎。我只有你了。」
傅長生這一晚上聽這句話已經麻木了,他閉了下眼,而後睜開說:「好的,殿下。」
溫皎這才破涕為笑。
他拿著金珠開心地轉身離開。
坐在牆上看完全部的夏青,都來不及震驚,眼神先落在傅長生臉上。
這是張戰場廝殺出來的堅韌英俊的臉,穿著灰撲撲的侍衛衣服,像雄鷹被絆住了腳,而圈套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清醒跳進去的。
樓觀雪聽完兩人的所有對話,神色依舊冷淡,對於頻繁從別人的對話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早就習以為常。
他只是問夏青:「現在可以走了嗎?」
夏青:「……走吧。」
夏青飄下牆時,又看了傅長生一眼。
牆上藤蔓的葉子簌簌響。
傅長生呆在原地,跟一塊雕塑一樣。
沒走兩步,夏青又回頭看了一眼。
樓觀雪眼風冷漠掃過來,道:「要不要我把他綁到你面前讓你看個清楚?」
夏青瞬間嚇清醒:「算了吧。」他趕緊轉移話題,鬱悶地說:「你說這兩人到底圖什麼啊。」
樓觀雪淡淡道:「溫皎圖的是榮華富貴,至於傅長生,腦子進水了吧。」
夏青:「……」
樓觀雪想到什麼,似笑非笑:「哦,按照那團火預言的未來,我也該腦子進水的。」
夏青更無語了,去撥弄自己的靈薇花燈。
不瞭解樓觀雪的時候,聽那個故事就覺得放飛狗血,全員惡人。
一個作天作地的嬌氣傻白甜,身世悲慘楚楚可憐,被忠厚老實的故國將軍死心塌地愛著還一心想往上爬。等千方百計終於上了楚國新帝的床,卻被虐身虐心,金屋藏嬌。後面招惹上大祭司死遁,又被當替身虐戀情深。
元素齊全,真的厲害。
當時他聽那個故事,對樓觀雪人設的理解就是,註定要追妻火葬場後期被打臉當舔狗的紙片人暴君。
現在相處了那麼久,又曾經入過他的障,知道樓觀雪性子的冰山一角。
夏青覺得,當初樓觀雪說出的那句「繼續啊,讓他說,我也想聽我的結局」,可能是真的挺諷刺的。
不發瘋的時候,樓觀雪比他還理智冷靜。
也不知道樓觀雪在聽這個把自己描述的像個傻逼的劇情時什麼感想。
樓觀雪漫不經心問:「你對傅長生很感興趣?」
夏青捏著一小片花瓣,搖頭又點頭,想了想又搖頭:「也不是感興趣吧,我就是覺得……很奇怪。」
很奇怪。
看到傅長生,會有一種下意識地覺得……他們應該認識的感覺,熟稔若親朋好友。所以看他在溫皎面前那麼卑微,被逼著放下自尊放下傲骨,夏青挺不是滋味的。
樓觀雪淡淡嗯了聲。
夏青呼口氣,又說:「也不是太奇怪。不過他是梁國的將軍啊,你發現了,要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