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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多管閒事,又是愛看熱鬧,他可真是拿了個熱心市民小夏的好身份!
身後是一堵高牆。
花草葳蕤,牆角的榕樹枝繁葉茂。
「哦。」樓觀雪抬眸看了下:「竟然要看熱鬧,那就看的更清楚點。」
說罷,他身形輕輕一晃,衣袍流風迴雪,人就已經坐到了高牆上。
夏青:「!」靠!你是鬼還是我是鬼?
樓觀雪居然還會輕功?
他抱著自己的燈,也趕緊飄了上去,就坐到樓觀雪旁邊。
一株說不出名字的藤蔓爬著牆蜿蜒而上,綠色的葉子層層疊疊。
夏青:「我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你坐牆上看別人的戲。」
樓觀雪輕笑:「我就從來沒想到,我會看別人的戲。」
夏青閉嘴了。
牆的另一邊,果然是溫皎。
他還穿著小太監的衣服,綠色的,整個人脆嫩如筍。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站得筆直的青年,氣質如松如鐵,沉默內斂。
溫皎煩不勝煩說:「出宮幹什麼?繼續跟你流落街頭受苦受累?我受夠了那種日子。我也不想過那種日子。」
傅長生沒說話,他穿著件楚國皇宮的低等侍衛衣服,只是將手裡賣命得來的金珠交到溫皎手裡,啞聲說:「好,不出就不出去吧。」
溫皎得了金珠一噎,不過想了想自己這些天的遭遇,委屈很快把歉意沖沒,眼眶通紅:「我就是受不了苦,我就是不想給人當牛做馬啊。我能怎麼辦,我在梁國當了那麼久的小皇子,所有人把我養成這樣,我能怎麼辦。」
傅長生抬起頭來,曾經梁國徵戰沙場功勳顯赫的青年將軍,現在淪落塵埃。容顏剛毅英俊,眼眸溫和,他看著少年眼中的淚,輕聲說:「殿下若是不想出宮,也沒事的。」
溫皎將金珠收好,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紅著鼻子問他:「那你要出宮嗎?你要拋下我嗎?傅長生,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了。」他輕聲喃喃,最為天真卻也是最為自私,眼淚奪眶而出:「現在這個世上對我好的只有你了,你別走好不好。」
傅長生沉默不言。
他是戰神,他尚年少,他大可遠離楚國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再去東山再起,再去一展抱負。可是月光下少年的眼淚成了枷鎖,絆住了他的步伐。
傅長生想了想,跟他解釋:「殿下,我先出宮,以後來接你。」他承諾:「也不會讓你受苦的。」
可是少年眼淚更為洶湧。
「不!」溫皎害怕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指尖蔥白顫抖,他啞聲哀求:「不要走,長生哥哥。你不在楚國皇宮我會死的。」
他喊他長生哥哥。
溫皎眼裡全是祈求:「不要走。」
傅長生安靜看著他。
這是他的殿下。從小嬌生慣養,怕苦怕累,虛榮懦弱,天真又自私。怨他人的縱容讓他受不了苦,怨上天的不公讓他流落這個地步。
溫皎幾乎被他的眼神刺傷,更加委屈了,但他知道怎麼對付傅長生。
就同以前每一次一樣,他顫抖著唇,帶著哭腔說:「長生哥哥,不要走,我現在只有你了。你答應過我娘要好好照顧我的,你不能丟下我不管,長生哥哥。」
傅長生的性格溫厚如石,眼眸漆黑,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卻選擇伸手擦過他臉上的淚,啞聲說:「好的,殿下,我不走。」
他不想說自己在皇宮躲躲藏藏隱姓埋名的日子有多艱難。一被發現就是死,如刀懸在腦袋上,片刻不得緩解。
反正他說出來,殿下也只會裝痴作傻,用撒嬌掩過。
溫皎喜極而泣,幾分沾沾自喜藏在眼睛深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