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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比閃電遲鈍的雷聲如期而至。
鄭姒單方面的談判結束了。她心滿意足的關上了窗。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回身走到窗前的圓凳上坐下,抬手將自己被浸濕的額發別到耳後。
天陰之後,屋內變得有些昏暗。容珩隱沒在光亮微弱的陰影處,微微閃動的眸子始終盯著她的身影。
在鄭姒重新坐下之後,他開口問她:「你方才在做什麼?」
「你聽到什麼了嗎?」她問他。
雨聲那麼大,聲音應該會被蓋住才對。
「聽到你在和天空說話。」容珩語氣平淡的說。
鄭姒:「……」
明明已經不是小瞎子了敏銳的聽覺卻還沒有退化嗎?
她咬了咬牙,索性拋棄了自己那些許的羞恥心,點了點頭,面色自若的道:「對。」
「蒼天鬼神說到底都是無形的東西。一般人看不到,我卻能稍稍觸及。」她說,「這個世界有你看不到的規則,你們都在規則之內。而我,卻在其外。」
他的眸光輕輕地閃動,對這種脫出他掌控範圍的事感到些許的不安。
她的話,讓他覺得他和她彷彿被某種無形的界限分隔開了一樣。
而且是那種幾乎類似陰陽和生死的、無法跨越的界限。
「要不要聽一個故事?」鄭姒說,「關於這個世界的故事。」
容珩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神情有點凝重的盯著她,點了點頭。
鄭姒將他們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的雨不知什麼時候漸漸地停了。
鄭姒倒了杯茶水,抿一口潤了潤自己乾渴的喉嚨,而後清了下嗓子,道:「……在不久後的冬日,她一步步走上曾不可接近的漢白玉階,回首俯瞰渺小的萬物,成為了新的君主。」
容珩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很長時間都一動不動。
鄭姒一邊慢慢的啜茶,一邊時不時地觀察一下他。
平心而論,她方才說的事情著實有些顛覆人的世界觀。若是她在前世的時候,被人用看客的語氣道破了自己過去和將來的人生,她一定也會十分的震驚,而後估計會開始思考一些深奧的哲學問題。
「……原來如此。」他低聲沉吟。
「什麼?」鄭姒忍不住問他。
「沒什麼。」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只是忽然想明白了很多原本想不清楚的問題。」」什麼問題?「她問。
他眸色冷冷的瞟她,語氣淡淡的說:「為什麼你一知道我的身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明明那時,我沒有什麼壞名聲。」
「為什麼你這麼神通廣大,能預判我所有的佈置,刁鑽的躲開我的視線,讓我無論如何,都抓不到你。」
鄭姒:「……」
她感覺自己膝蓋上中了兩箭,就好像作弊被抓了一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抬頭。
「原來你早已將我瞭解了個透徹。」他苦笑了一下,有點頹喪的說。
那樣的話……也難怪……你會選擇放棄我。
鄭姒抬眸瞟了他一眼,敏銳的察覺到他又有了點自閉的傾向。
她不怕死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容珩微微睜大眸子,有些抗拒,又有些不滿。不過一抬眸瞧見是她,只得默默地忍耐了下來。
被她這麼一攪和,他剛醞釀起來的那點消極的情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鄭姒一瞧他沒生氣,得寸進尺的在他頭上呼嚕了兩下,故意將他的頭髮揉亂了,讓他的腦袋也隨著她的力道輕輕晃動兩下。
容珩忍無可忍的把她的手拉下來按住了。
她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又在他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