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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沈懷璧拉了一下沒有披好的狐裘,看著桌上擺好的晚膳,聲音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這麼慢,我還以為你剛去捉魚去了呢。」
沈懷璧走到桌旁坐下,看著齊墨給他拿了碗筷,用一隻小小的勺子在那個盛了魚湯的瓷碗舀湯。
他看著那隻碗從對方手裡遞到自己面前,白色的湯汁又香又濃,看得出來是悉心燉過許久的。
沈懷璧拿起勺子在那魚湯裡舀了一下,小口抿了一口,皺眉道:「魚肉呢?」
齊墨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燉的時間太久了,一不著意,魚肉都化了……」
沈懷璧輕輕哼了一聲,還沒等他接上下文,一股濃烈的噁心與眩暈便襲上他心頭——
他實在撐不住,當著齊墨猶疑擔憂的面,扶住椅背,乾嘔了一下。
齊墨面色大變,連忙扶住他,失聲道:「師哥,你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來啦她來啦,她帶著更新走來啦
第42章 民間偏方
他這話問沈懷璧問倒是不好, 因為連這個狀況,連他自己都還沒搞明白呢。
這種情況其實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自從他被東大營從用很嫌棄的語氣江陵救回來,不僅身上血痕累累, 連裡子也受了些似乎不小的傷。
沈懷璧這小半輩子上過的沙場可謂是比齊墨逛過的花樓還要多, 之前也不是沒受過傷,這才一病不起的躺了許多天。
可這些日子裡, 他悉心調養,原本殘破的身體已經漸趨復原,傷疤結痂掉落,只剩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原本便有的噁心感卻漸漸強烈,幾乎到了他無法忽略的情況。
但是這種眩暈噁心的感覺卻規律的很,每次都在他剛起床或用飯之時發作,因著前幾日齊墨還在兀自扭捏, 他也不需要與他解釋太多,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若是放在以前, 如果有人對他說, 自己真的了什麼無法治好的大病, 沈懷璧連眉也不會皺一下,指著留行便把人趕出去了。
一是不相信這人說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屁話, 二是自己也不在意。
他自己一個人孤家寡人的活在這世上, 就算死了, 沈懷璧也沒什麼所謂。
無論是暴斃沙場, 還是身患絕症,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一樣看到盡頭的人生,一樣的灰暗。
可是現在不同了, 他有了想要一輩子陪著的人,想要一直一直看著他長大的人……想要,與他一輩子到老的人。
所以現在他在意了,也懂了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他從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被齊墨硬生生的填滿了血肉,將他飄飄蕩蕩二十餘年的魂靈禁錮起來,成了一個會哭會笑,有喜有哀的人。
恨就恨在平城是個他不熟悉的地方,沈懷璧又成為了東大營將士們與齊墨重點看護人物,根本不能偷偷溜出去看大夫。
如若與徐毅那個笨呆鵝說了,情況只會更糟,對方四肢發達,頭腦便不可避免的簡單起來,怕是他這點偷偷祟祟不欲人知的小秘密當真要流傳整個東大營了。
最不能告訴的人,其實是齊墨。
齊墨此人平生最愛藏著掖著自己的心思,自從他們從江陵歸來,齊墨這小子面對他的時候似乎總是帶了些愧疚。這些日子以來,他心結雖是緩緩解開,如果猝然之間聽聞了什麼不好的訊息,那他解開的心結便會愈加緊張,到時候打成死結,對他避而遠之了,那才叫個麻煩事。
沈懷璧在頭暈目眩、腦子裡飛速思考之際,偷偷的瞥了一眼齊墨的臉色。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