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他沒法兒,只得無措的站起身,神情訥訥:「將軍……」
沈懷璧冷著臉,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徑直折過身往裡走。
齊墨連忙追著趕上去,還不忘回頭對那漢投以一個歉意的笑。
沈懷璧發覺,當著眾人的面拽過他的手腕,步子越發大起來。
齊墨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小步跟上沈懷璧的步伐,覷著他的臉色小聲道:「師哥,你不會生氣了吧?」
沈懷璧沒理他,抓著他手腕的手勁兒鬆了些,卻又被齊墨另一隻手給握住,整個兒包進對方溫熱手心裡。
「真的生氣了?」齊墨見他不聞不問,面無表情,心中暗暗叫苦,連忙哄道:「師哥……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沈懷璧軟硬不吃,這回倒是冷冷的給了他個眼色:「瞞著我什麼?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齊墨攬過他半邊肩膀,像只狗狗似的貼在他身上,唇邊的小梨渦深深綻放:「師哥,我錯了。」
齊墨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連頭發都有些凌亂,有幾根不安分的頭發翹著被他頂在腦袋上,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正向外流露著濃濃委屈的大狗狗。
沈懷璧心軟了一點,卻還是冷著臉把他推開。
「你倒說說,你錯哪兒了?」
齊墨心喜,沈懷璧最是面冷心硬,此時給了他個臺階下,想必心裡已經不再怪罪他了,便變本加厲地蹭在他身上,活似沒了骨頭:「早上出去買東西,沒有與師哥說,不僅這樣,居然從早到晚才回來,也不給師哥留個口信,這是其一;回來不好好等師哥醒來,也不乖乖去做藥膳,反而背著師哥去和一個沒師哥好看的男人談天說地,此是其二。」
齊墨說得認真,見沈懷璧無言低頭望著他,又趁熱打鐵道:「師哥,十一再也不敢了,原諒我吧。」
沈懷璧沒再猶豫,一把推開他,冷漠鎮靜的吐出兩個字:「快滾。」
齊墨知道他已經不生氣了,便順坡下驢,像只狗狗似的又蹭了蹭他:「師哥,那我先去做好吃的啦,今晚喝魚湯怎麼樣?」
沈懷璧才不會搭理他,一時沒說話。
齊墨知道他就這個脾氣,也不強求。他剛往外走了幾步,卻又折過身來,從兜裡掏出了個東西遞在沈懷璧面前——
「師哥,吃糖嗎?」
那是一根用米紙包好的糖葫蘆,淺紅色的糖漿在微暗的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可不知為何那糖漿看起來有些融化了,變得軟綿綿的,漂亮極了。
這是齊墨在集市上買的,雖然他給了那個小姑娘那麼多糖葫蘆,卻還是記得留下一根,留給他的將軍。
沈懷璧木著臉看他把那串看起來黏不拉嘰的糖葫蘆遞給自己,本想開口推拒的,話到嘴邊了,卻又被對方的殷切的眼神給逼了回來。
「……快滾。」沈懷璧收下了齊墨從遙遠的縣城帶來的禮物,用兩隻指頭夾住那根木棍,看起來頗為嫌棄的往臥房走去了。
齊墨看著他走遠,拎起小二哥已經幫他放進廚房的那袋魚,準備開始做魚湯。
沈懷璧是江北人,明明大多數江北人不忌辣,可他卻少見的一點辣椒也碰不得。
至於不吃蔥姜蒜,吃魚不吃除了鱸魚以外的魚,況且只喝湯,不吃豬肉羊肉牛肉,這些在旁人看來難以置信的忌口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好在齊墨也不嫌棄,任勞任怨的小心避開他所有的雷區,細細切著魚,把裡面的魚刺給挑出來,以防那位嘴比石頭硬的將軍卡著喉嚨。
他一心二用,索性閒來,便想起了還在大廳裡獨自喝酒的那位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