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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承認你百分之百地正確,那地方排擠外來幹部,你南下時去的,十多年怎麼也沒給排出來呀?”
“所以我才覺得他們利用我的弱點,佈置了個圈套,把那個肉感的美人魚派到我身邊。”他喃喃自語,“媽的,一念之差……由不得你的,老兄,孔夫子說過:食色性也!”
於而龍猛地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啊,你是清白的,你是無辜的,你是迷途的羔羊,你王緯宇是可憐蟲,人家安排美人計來捉弄你。呸!你怎麼不說自己是頭騷豬,是頭起興的公馬?在你當二先生的時候,在你到石湖支隊以後,這種花花綠綠的事少嗎?你就欠讓我們騎兵,剝掉你褲子用鞭子飽飽抽一頓,才長點記性,要不,索性給你把禍根劁了,你就老實了。你是學過歷史的,那叫宮刑……”於而龍從頭至尾數落著他,臭罵了一番,罵得他三尸出竅,七孔冒煙,這位激動的廠長,竟連珠炮似的,噴出許多隻有騎兵才敢使用的髒字眼。
他見於而龍當真地動氣了,連忙站起,必恭必敬地垂著手,像在石湖支隊一樣,聽一個盛怒的隊長在訓斥他、痛罵他,在揭他的皮。有一種土耳其式蒸氣浴,渾身要用新鮮樹枝來抽打,才能洗淨泥垢,渾身輕鬆;而語言有時比鞭子更痛些,難怪以後王緯宇總諷刺這位黨委書記,是動輒要殺人的大暴君。
於而龍聲嚴色厲地盯住他的眼睛:“生活上的墮落、糜爛,必然是和政治上的變質相聯絡。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亂搞女人的人,會是好貨!在生活上毫無道德觀念可言,能在政治上是純真的、堅定的嘛?至少,這種人的政治情操,絕不可能是忠貞的,高尚的。”
王緯宇臉色由白而青,嘴角下兩條皺紋也明顯了,支支吾吾地辯解:“你這樣提到原則高度來看問題,當然是允許的。但具體到我,是不是言過其實?”
“一點也不,四七年,那是石湖支隊處境險惡的一年,你說,你那時動搖過不?”
“不!”
“我說至少在思想上,灰心過沒有?失望過沒有?”
他矢口否認:“沒有。”
“連靈魂上的一剎那,也不曾有過?”
“半剎那也不曾有過。”他捶胸起誓。
“你不斷找過你那個四姐?”
“我當時向組織承認過。”
“你哥哥向你招過手?”
“那是他的事,礙不著我,再說我沒離開石湖一步。”
“有一回你拿來一份上海出的《申報》,上面頭條訊息登載了國民黨胡宗南進攻我們延安的訊息。”
“記不得了。”
“看著我,幹嗎掉過臉去?”
“你是在審判我嗎?”
“不,我只是提醒你,在生活上不講道德,在政治上也可能會變節,至今我還記得,在你給我看那張報紙時,我注意到你眼裡的絕望表情。”
“胡說八道!”王緯宇像捱了一刀似的吼起來。
“但願如此吧!”於而龍也累了,倒在沙發裡直喘氣。
謝若萍和夏嵐在院裡葡萄架下,聽到屋裡毫無動靜,直以為於而龍一氣之下,用茅臺酒瓶子,將花花公子擊斃過去了:“老頭子的脾氣要上來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於是快步走回屋裡,扭門進來,看到兩個男人像鬥敗的公雞,一個耷拉尾巴,一個倒了冠子,兩位妻子才放了心,總算沒出人命案。王緯宇從來不曾如此狼狽,腦袋低垂,沒有半點精神,臉上一陣潮紅,一陣慘白,活像剛生過一場傷寒病似的。
謝若萍抱怨地說:“有話慢慢講,何必大叫大嚷,像吵架一樣。”用眼睛瞪著始終不改粗暴急躁脾氣的老頭子。
王緯宇倒轉來替他講情:“沒有什麼,沒有什麼!老於一向是個寬宏大量的君子,我們談得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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