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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給杜景榮打了個電話，對方聽說是他，猶豫了一下，隨即和他約定了在人民醫院門口碰面。

等李原到的時候，杜景榮已經站在門口了，她挎著一個小包，兩眼看地，不像是正在等人，倒似乎是若有所思。

李原讓聶勇把車直接開到她面前，然後一推車門跳了下來：&ldo;你好。&rdo;

杜景榮一怔，好像剛回過神來：&ldo;哦，您好……&rdo;

李原問：&ldo;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坐坐嗎?&rdo;

杜景榮想了一下：&ldo;嗯，街角那邊好像有個茶館，不過，不知道貴不貴。&rdo;

李原笑笑：&ldo;沒關係，去坐坐吧。&rdo;

茶館裡面很安靜，李原找了個靠牆角的座位坐下。杜景榮似乎從來沒進過茶館，顯得有些侷促。服務員過來，李原挑最便宜的茶點了一壺。

服務員走了，杜景榮小心翼翼地問道：&ldo;您想問點兒什麼呢?&rdo;

李原遲疑了一下，覺得還是單刀直入好些，但話到嘴邊變成了這樣：&ldo;是這樣，我們想了解一下，甘必強平時在家裡跟您關係好嗎?&rdo;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沒有人說話，許鶯和聶勇緊盯著杜景榮的臉，想捕捉她臉上的表情。

服務員又過來了，茶壺和茶杯被擺上桌子。服務員走後，李原伸手拿起茶壺往茶杯裡倒茶。看著水流，杜景榮忽然重重嘆了口氣。

李原放下茶壺，把一杯倒好的茶推向杜景榮。杜景榮看著茶杯，緩慢地開了腔：&ldo;我和他，早就有名無實了。&rdo;

李原看看她：&ldo;怎麼有名無實呢?&rdo;

杜景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慼：&ldo;我們倆結婚已經快十年了，但是一直也沒什麼感情。當初他是大學畢業生，我就是個農村來的小保姆。他媽中風，癱在床上，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她。當時甘必強有個工作，雖然掙得不算太多。他一直沒有女朋友，他媽急得不得了，一直想撮合我和他。我當時還是農村戶口，我們那兒太窮了，我一直都想進城當城裡人，所以其實這事兒我願意。但是甘必強一直對這事兒也不上心，他媽跟他說了好多次，他一直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直到最後，他媽眼看就不行了，拉著我倆的手，哭著問甘必強願不願意娶我，甘必強才勉強點了頭。我們第二天就領了證，而他媽知道我倆領證之後沒多長時間就去世了。&rdo;

李原入神地聽著，他已經感到杜景榮的情緒開始有些波動了。杜景榮喝了口茶，稍微平靜了一下才接著說：&ldo;我知道，他娶我也就是為了讓他媽媽高興，我們倆一點兒感情也沒有，所以……&rdo;

李原遲疑了一下，轉了個話題：&ldo;甘必強平時都幹什麼?&rdo;

杜景榮搖搖頭，似乎顯得很無奈：&ldo;上網，要不就是在電腦上看電影。他每天早上起來就開電腦，一直要到晚上睡覺。&rdo;

李原心裡開始有點可憐對面這個女人了：&ldo;平時你們就沒有交流嗎?&rdo;

杜景榮又搖了搖頭：&ldo;沒有，我們倆結婚之後說的話比結婚前還少。&rdo;

李原說：&ldo;那他平時的飲食起居……&rdo;

杜景榮說：&ldo;開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我做家務，後來他姐姐讓我去小飯館幫忙，我就徹底管不了他了。&rdo;

李原若有所思：&ldo;那個飯館這麼忙啊。&rdo;

杜景榮遲疑了一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