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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這麼像外國人。不管是熟悉的人,還是去串門走親戚,總是被人驚奇。聽著那些讚譽,我只怔怔地站著,那個年紀,我對美醜的標準還沒有概念。有大人瞅著鑲嵌在我蘋果般撲撲的小圓臉上的眼睛,下著結論,這是對大眼睛。我就在心裡著急,以為大眼睛是不漂亮的。
小人兒總是輕易得到大人的憐愛,小小的身骨抱在懷裡,軟軟的,透著股奶香味。那時候去串門走親戚,經常有上了點年紀的大叔大舅要留下年幼的我過夜,我要是看不到媽媽,那是死活不肯的。每次去串門,先問好媽媽去不去,媽媽去才去。當被親戚留夜的時候,絕對也要問清楚,媽媽留不留。就算媽媽保證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要過來親戚這邊,我也是要死死揪住媽媽的衣服,陪著父母趕著那輛破舊的老式腳踏車,風塵僕僕地趕回去,清晨再早早地趕過來。
有一次在親戚家,父母聊得太晚,就在舅爹爹家的床上睡了過去,結果半夜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遺留在別人家,就委屈地嚎嚎大哭,哭著鬧著硬是逼著親戚家兩位老人把我送回去。那是一個冬日的大雪天,天寒地凍,路也難走,都是骯髒的坑窪地。我的舅爹爹推著他那輛單槓腳踏車,用大棉襖緊緊地裹住我,只留下兩隻眼睛在外面。就這樣,在深黑的冬夜裡,老人家深一腳淺一腳地把我送了回去。
兩位老人如今在北京女兒家安度晚年,逢年回家過年,看到如今長大成人的我,都會對我提及那年冬天的事。我對那時的記憶並不是太深刻了,只是記得單著衣服坐在床上哭個不停的小人兒,還有雪夜裡,那兩張露在棉襖外面向外探望的眼睛。 。。
稻場上的歡樂
《大風車》是孩子們必看的一檔欄目,陪著我們度過了整個童年時期,於是記住了那句“風車轉轉轉”,記住了鞠萍姐姐,董浩叔叔,金龜子,毛毛蟲,也就是現在的何炅。特別記得裡面的動畫片,一到開播時間,總是一群小夥伴搬著個小板凳雷打不動地等候在那裡,為裡面精彩紛呈的動畫場面所痴迷。
我們也是會做紙風車的,如同《大風車》片頭裡的四葉風車,輕盈的葉子,筆直的竹竿。只要任意找張硬紙,對摺裁開,抓起四角邊固定在中心,訂到一根小木竿上,迎著風呼啦繞一圈,紙葉就風快地旋轉起來。我們總是試圖找到一些漂亮的彩色印花紙,如同剪窗花一般豔麗的顏色,製作出色彩繽紛的四葉風車,各自拿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蜂擁到稻場上去,迎著風奔跑,鼓動的風車暢快地流轉在小木枝上。
有時我們也會製作風箏,只是我的手藝不大好,做的風箏老是不夠輕盈,飛不太高。每年春天,要值栽蔬菜架子的時候,大人們就會去山裡運竹子回來,新鮮的竹子,細細的杆子,劈成小細條,用麻繩固定住,糊上薄紙或者熟料薄膜,拖上一條長長的平衡尾巴,再去雜貨店裡弄一卷釣魚線,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有微微風的天氣,就去寬闊的稻場上放風箏,滿天做工粗陋的紙鳶,卻是孩子放飛的快樂。
稻場就是孩子們的遊戲樂園,大人在這裡播種希望,收穫成果,下苗,收割,打麥谷;孩子在這裡嬉鬧,奔跑,遊戲,撈魚。稻場的北面和南面各有一個很大的堰塘,西面是廣闊的田園,種著各種時令蔬菜,每戶的大人整日在那裡勞作,而東面就是我們暮靄的村莊。在夏日的稻場裡,在那裡堆積的麥垛裡,或者傍晚的小路里,經常會看到一個小小地黑乎乎的小身影,那是探頭探尾的小刺蝟。刺蝟很精明,又有些傻傻的,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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