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備馬上就去躺下挺屍以便精神和身體同時復原的時候,馬蒂尼走了過來——這傢伙顯然已經在一邊看我練劍許久了。我對此人怒目相視。
馬蒂尼的氣大概消了,臉上帶著點笑,腳上一雙輕巧的草編鞋落腳無聲成為他偷窺的最佳作案工具。他拔出腰側的劍看著我:“要不要來試試看?”
雖然是問句,可我發誓我一點都不覺得他在問我,因為他明明才說到“試試”的時候,劍已經向我刺來了。
或許是剛剛才停下練習,身體真的還記著剛才那會重複不斷的感覺的原因吧,我以比往常靈敏得多的速度微微一個側身,鐺的一聲擋住了馬蒂尼的劍換來他的一句“不錯”。來不及享受難得的誇獎,馬蒂尼的劍已經緊壓著我的劍面滑了上來,發出刺耳的嗡嗡聲,讓我不得不將劍身一反,將馬蒂尼的劍壓下,再雙手握劍往體側一挑,匆匆後退一步避開。
“卑鄙!我都練習了這麼久了!”我氣喘吁吁的瞪對面的男人,對方卻絲毫不給面子的跨步刺來,只挑眉笑道:“我認為不管你休息多久,都最好不要想在體力上勝過我。”
碰撞聲愈發激烈,我只能且戰且退,身體被封鎖在了這個男人的劍下,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我有一種只要上前一步就會被分割成好幾塊的錯覺。
或許,並不是錯覺?
這個男人的劍從來不因為敵人的身份而弱上幾分,凌厲的劍氣、噴湧的殺氣讓我有一種置身戰場的冰冷肅殺,即使心裡明知道他不會殺我,明知道他是在陪我練習,汗溼的後背還是被風吹得冷颼颼得讓人打顫。
抬眼看去,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退讓,我懷疑如果我這個時候扔下劍大吼一聲不幹了不來了,他是不是就會順勢一劍刺死我,僅僅因為這樣的我與他心裡想的那個不一樣——其實我很堅定的認為我跟他想的那個我一直都是不一樣的,偏偏這個固執男人的期待讓他不斷的美化了我,害得我不得不為他的那個期待努力,不然就會被拋下,在這異國他鄉死無葬身之地。真是悲慘!
如果說驢子是因為前面掛著的那根胡蘿蔔而使勁拉磨,那我無疑就是一個會因為背後的兇殘野獸而飛速奔跑的人。這很符合一句話:當你背後有老虎在追的時候,誰都能跑過劉翔。
鐺——
手中的劍終於飛了出去,我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擺出一個正宗的ORZ狀。而馬蒂尼的劍尖就離我的脖子不過一寸之遙。劇烈的運動讓頸側的大動脈彷彿都在突突的跳著,劍尖帶來的冰冷殺氣卻漸漸的將這種生命力蓬勃的跳動凍得死死的。
“起來吧,很不錯了。”他的劍又突然的收了回去,看起來就覺得乾燥溫暖的手掌就伸在我的面前。我眨了眨眼,擦掉淋漓的大汗,這才能看清楚他掌心厚厚的繭子。
我抬頭看他,他額前的寶石熠熠生輝,黑色的眼睛這會兒已經開始閃溫潤的光了,彷彿剛才的凌厲只是錯覺。我伸出手指輕輕的摸了摸他掌心的厚繭,他的指尖兒幾不可察的曲了曲。
我拍了拍膝蓋站起來,問他:“你學了多久的劍了?”
他收回手,想了想:“記不得了,大概十年,或許二十年,總之,我記得清開始就已經向侍衛長學劍了。”
我兩股戰戰,一步一挪的往一邊兒走:“那……給我十年的時間,我或許可以陪你好好的打一場。”
他笑起來,有些驕傲的眨了眨眼湊近我:“不!親愛的太子妃殿下,你或許太小看你的男人了,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我扭頭不看他,卻不得不承認當你面對一個天才時,十年的差距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就算你自己也是天才,更何況我還不是呢?幸好這種自知之明不算太難以接受,所以我只是哀嘆了一聲,可我的哀嘆還沒落地,身體就已經懸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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