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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止脫口道:「……我怎麼會不喜歡他!」
「那是你覺得嘛,」樂安說,「太子見過那麼多人情冷暖,對人性十分了解,他是全心全意地為你考慮的。如果說,這樣還不叫喜歡你,那你就太不理解他了。」
柔止靜靜地聽著。她很難說出自己如今的感受,只覺得胸口被眸中微妙的情緒所盈滿,悸動與愛意,幾乎都要湧出來。
忽地,邊上有道男聲道:「文佩紫,你又在教壞華姑娘什麼?」
兩個少女齊齊轉過頭,便見程瑜柏站在不遠處。文佩紫一聽,簡直氣得跳腳:「我哪有教壞她!」
「你滿肚子鬼主意,」程瑜柏說,「對著我都是一套一套的,太子可不是我,不吃這些,你別教壞華姑娘。」
文佩紫沖他扮鬼臉,「什麼叫一套一套的!我看啊,你們男人,都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程瑜柏一把捏住她的臉,把她拽開,「你同我到那邊去,我看水裡有些吃花瓣的小魚很好看。」
「你能給我撈兩條麼?」
「……我們今日是來赴宴的,你讓我到人家家裡撈魚?」
這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柔止站在原地,半晌忽地笑了笑。她覺得文佩紫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程瑜柏在她跟前,就是一條乖巧的小魚,不論她用不用魚鉤魚餌,只要她往那兒一站,程瑜柏自己就會過來。
沒過多久,餘燕景帶著侍女匆匆路過。她的婚期臨近,可她面上卻沒有一絲喜色,反倒是如喪考妣模樣。侍女輕聲道:「姑娘,夫人吩咐了,說姑娘今日宴席後,將柳公子留下在咱們家吃晚飯。」
餘燕景冷冷地道:「她要叫自己去叫!」
說罷,她很快便意識到了華柔止聽見了自己的話,她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柔止一眼。
柔止回以一個十分無辜的笑容,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挺閒。
可她不由又開始思索,餘燕景先前明裡暗裡說餘燕雪「水性楊花」的話,再結合如今她瞧著好似同柳秦彥也鬧掰了的模樣……
難道……?
不時,花園之中開宴。眾人今日各自都帶了牡丹過來,柔止便吩咐紅袖同樣將昨夜文琢光帶來的琉璃冠珠捧上去。
今日大家不過是過來捧場的,帶的牡丹大抵是尋常品種,偶爾有幾樣珍惜的,比如說燕王帶來的「似荷蓮」,華家姑娘帶來的「琉璃冠珠」,卻也比不過崑山玉夜的罕見。那株雪白的崑山玉夜在一眾奼紫嫣紅的牡丹從中,譬如瑤臺仙子般盈盈而立,一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柔止卻無暇欣賞牡丹美貌。她看眾人都圍在花叢邊,便迅速地尋到了餘燕雪的院子所在的方向。她趁著眾人不備,便提著裙子,悄悄地朝著花園的西北角走去。
餘燕雪所住的乃是餘家位於西北角的偏院,柔止來過餘家幾回,知道花園西北角那頭會有一道小徑,路過他家養花伺草的牡丹樓,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瞧見餘燕雪的院子了。
柔止剛到牡丹樓前,便見牡丹樓裡走出一個身影……赫然是數日未見的餘燕雪!她用了一張帕子捂著口鼻,躡手躡腳自一樓內走出,旋即便提著裙子,匆匆隱入了拐角處。
柔止剛要叫住她,便聽見後頭又有人十分激動地道:「華姑娘!」
柔止一怔,下意識地往前擋了擋,擋住了王脩之的視線,使他不至於看到餘燕雪。她冷著臉轉身,十分不客氣地問:「王公子尋我,有何貴幹?」
王脩之似乎是在席間喝了些酒,平日裡斯文俊秀的面上有些潮紅,他這些時日幾次想去見柔止,可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見他,使得王脩之很是失魂落魄。他方才見柔止悄然離席,心知是自己的機會來了,便連忙跟上來。
如今見她這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