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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琢光轉開了眼,低聲道:「不會……你要嫁給誰,我自然會替你好生相看。」
可是柔止卻寸步不讓,她盯著文琢光,反問說:「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第一次見王脩之,我便覺得他是個極好的人……便是沒有了王脩之,總也有趙錢孫李家的公子。」
文琢光被她逼問得啞然,最後,無奈地道:「你倒是不如直接說,你只信任我好了。」
柔止不意他這樣直接點破了自己的心思,怔了怔,旋即有些繃不住了,耳朵漲得通紅。她悄悄地趴到牡丹花後面去,試圖用盛開的花瓣遮住自己的面容,簡直不敢去看他滿是瞭然的目光。
兩人之間好像點破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點破,這種明暗摻半的處境,叫人好像置身在湍急的河流中,抓著一塊並不牢靠的浮木。
很是心驚肉跳,卻也不願放手。
柔止抬手,悄悄地摸了摸發燙的耳廓,又透過花瓣去看他,太子沐浴月光坐著,溫然秀美,見她怯生生的像一隻貓,忽地便笑了。他招招手,叫她到他懷裡去。
柔止磨磨蹭蹭地挨過去,把臉頰埋在他頸側。少女鼻息溫熱柔軟,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拂在他頸側。文琢光抬手按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來。
柔止忽地「唔」了聲,只覺得自己忽地被架高了。
太子身量頎長,她置身在他膝上,便是小小的一團,哪怕繃直了腳尖,也很難觸碰到地面。她呆呆地回過頭去看著他,忽然感慨說:「小時候就覺得哥哥很高大,怎麼如今,我長大了,哥哥瞧著還是這麼高大呢?」
文琢光捏捏她的鼻子,像是很愉悅一般地輕笑:「那扇扇好好吃飯,還會長個子的。」
柔止被他調侃得又害羞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能夠同他談情說愛的大姑娘了,可在他眼裡,她卻還是個身量都還沒長成的小孩子。她「哼」了一聲,又往他肩膀上一趴,沒規沒矩地伸手去取他發間戴著的玉簪。
文琢光伸手捏住她不安分的手,無奈:「別鬧。」
柔止轉念又想到了餘燕雪:「明日我想去燕雪姐姐的院子裡瞧瞧她呢。」
「許修明也在找她,」文琢光則說,「餘家確實是出了事情,罕見的把後院給把持住了,我不好貿然派人去探聽。你也別去,稍安勿躁。」
柔止點點頭,看著十分乖巧。
文琢光就把她拎起來,放到床榻上,吩咐她早些睡下。
柔止有些捨不得他,緊緊地揪著他的衣帶,不叫他走,眼巴巴地望著他:「你一走,我又好多天見不到你……」
她如今是肆無忌憚地表現出對文琢光的依賴,簡直恨不得能夠有十二個時辰都黏在他的身上。
文琢光看著她的眼神,自然是會心軟的,想了想,便道:「……那你睡下,我瞧著你睡。」
柔止乖乖地點了點頭,她年紀小,心事淺,很快便睡熟了。
等她的呼吸變得綿長,文琢光方才動了動被她抓著的那隻右手,緩緩地將手抽了出來。
他俯身親親她眉心,方要起身,柔止卻好像夢見了什麼一般,櫻色的唇輕輕地咂了兩下。
文琢光動作一頓。
他凝睇著少女的面容,心間有股微微的躁動之意。
饑渴的過路人,望見了路邊鮮甜多汁且無主的果子,又有幾人能夠忍住慾念,不俯身去採擷呢?
良久,文琢光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指尖微微發白,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披風,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柔止的房間。
待他離開後,柔止卻睜開了眼。她眼神清明,顯然毫無半分睡意,可面頰卻紅成了一片……
方才他溫熱鼻息停留在她面上太久,她還真以為……真以為他會親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