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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什麼。

不知不覺冬去春來，又過了好幾旬。

每次旬假葉佐蘭回家，父親除去問他功課、生活之外，也必然會刻意地詢問他與唐瑞郎相處的情況。

起初葉佐蘭全都據實以告，然而父親的反應既不像是反對、也不像是鼓勵，卻逐漸地令他不安起來。

直到第二年的元宵節，國子監內放假三日。到了第三天黃昏，即將返回太學的葉佐蘭，從父親手中接過了一隻雕工精美的烏木匣子。

&ldo;爹，這是？&rdo;

&ldo;你拿去，送給那位唐家公子。你受人家這麼多的照顧，總空著手去見他也不是個禮數。&rdo;

葉佐蘭抱著這個匣子回到了國子監。躲進號舍開啟一看：內襯是紫色的漳絨，裡面擺著一個碧玉雕鑿的精巧蟲籠，籠內關了一隻金絲累成的蟋蟀，啃著紅珊瑚做的櫻桃。

葉佐蘭哪裡見過如此精巧貴重的東西，一時竟然看得目瞪口呆，又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平日裡唐瑞郎雖然經常送來物什，但都是點心和紙筆等小物。如今父親卻要以如此珍貴之物來回贈，是不是有點太過隆重了？

然而葉佐蘭又轉念一想，唐瑞郎畢竟不是尋常少年。若是回贈普通禮品，或許反倒會顯得輕浮唐突。

糙糙打消了心中的顧慮，葉佐蘭捧著匣子去找唐瑞郎。

已經是掌燈時分，唐瑞郎正坐在窗下讀書，讀著讀著卻發現門口多了一顆腦袋。

&ldo;怎麼了，這麼晚還想著來找我？&rdo;

&ldo;我剛從家裡過來，有東西要給你。&rdo;燭光映著葉佐蘭的雙眼，暖暖地發亮。

&ldo;哦？&rdo;唐瑞郎放下了書卷，拍了拍矮榻，示意他坐過來。

葉佐蘭將匣子抱到唐瑞郎身邊，掰開金扣，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翠綠色的蟲籠。

寶物當前，唐瑞郎卻沒有伸手去接，甚至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葉佐蘭心中咯噔一聲，忙問道：&ldo;難道你不喜歡？&rdo;

唐瑞郎看著那蟲籠，低聲反問：&ldo;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不是你準備的吧？&rdo;

知道撒謊沒用，葉佐蘭索性點頭，說出了這蟲籠的來歷。

&ldo;不，這東西我不能收。&rdo;唐瑞郎立刻謝絕：&ldo;與其說是你送我的，倒不如說是你爹送我爹的。&rdo;

這是什麼意思？！

葉佐蘭並不痴傻，當即悟出了唐瑞郎的言外之意。

&ldo;不……我的爹爹絕對不是那種人。&rdo;

他覺得委屈，不禁大聲辯解道：&ldo;他只是想要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再說……你給我的那些稀奇玩意兒，不也應該都是別人送來的嗎？既然別人送得，那為什麼我送你的，你卻不收了呢？&rdo;

&ldo;這些和那些不一樣。&rdo;

唐瑞郎臉色一僵，勉強道：&ldo;別人我不管，可你是我的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何必好像有求於人似的送這麼重的禮物？&rdo;

葉佐蘭一聽，愈發覺得自己百口莫辯：&ldo;我爹爹真沒有那個意思，我不要被你當做那種、那種貪官汙吏的兒子……&rdo;

他年紀小又情急，頓時有些口不擇言；一張小臉更是憋得通紅，淚光隱隱閃動。

&ldo;好好說著，怎麼哭起來了呢？&rdo;

唐瑞郎無奈地看著他，又換了一種語氣商量道：&ldo;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要給我禮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