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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之人卻早已經絡繹不絕。

然而無論對方是什麼出身背景，葉鍇全一律不允，似乎是已經有了更好的打算。

此刻，葉佐蘭偎在暖榻上聽姐姐撫琴，閒來無事，就從袖籠中取出一截翠綠的竹筒。他先將竹竿放在耳邊搖晃了幾下，然後湊到姐姐身旁，讓她攤開手掌。

竹筒一端的軟木塞子被拔掉，倒出了一粒指甲大小、淺琥珀色的小圓球。葉月珊在弟弟的示意下送進口中，小心翼翼地品嘗。外殼像是裹著一層凝凍的脆糖，咬破之後竟然有甜酸的果汁流出。

&ldo;葡萄？！&rdo;葉月珊睜大了雙眼：&ldo;可現在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新鮮葡萄？&rdo;

葉佐蘭笑道：&ldo;這是西域洿林的葡萄。那裡氣候燥熱，葡萄一年多熟。採摘之後，再用雪山的冰塊鎮住，用最快的馬匹送往這裡。還有外面的這層糖，叫做刺蜜，是沙漠荊棘上凝成的糖漿，那些西域的商人也管它叫甘露。&rdo;

&ldo;甘露？！&rdo;葉月珊捂著嘴：&ldo;就是天降甘露的那種甘露？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rdo;

葉佐蘭得意道：&ldo;在國子監裡，我有一個朋友，名叫唐瑞郎，是安樂王爺的子侄。這就是他給我的。&rdo;

&ldo;就是那個兩年前薨逝的安樂王爺？&rdo;

月珊倒吸了一口氣，雙眼卻瑩瑩發亮：&ldo;你那朋友不就是皇親國戚？他長什麼模樣？待人如何？是不是總是高高在上？&rdo;

葉佐蘭有心捉弄她，因此戲謔道：&ldo;瑞郎他平易近人，又長得一表人才，而且他和你是同歲。不如我去說說媒，將你嫁了與他，我想爹爹應該會滿意。&rdo;

葉月珊頓時羞紅了臉頰，嬌嗔一聲&ldo;討厭&rdo;，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聽&ldo;吱呀&rdo;一聲，門被推開了。

姐弟兩人同時朝著外間門口望去，發現父親站在那裡，背對著天光，一時看不清楚表情。

&ldo;你剛才說，你在國子監裡認識了一位姓唐的朋友？&rdo;

&ldo;是、是的！&rdo;

意識到父親這是在詢問自己，葉佐蘭急忙坐正點頭：&ldo;他叫唐瑞郎，是安樂王的子侄。爹爹，莫非您也知道他？&rdo;

葉鍇全並沒有回答，反而又問道：&ldo;那個孩子，你覺得他如何&rdo;

葉佐蘭的嘴角隨即揚起一抹微笑；&ldo;記得您之前說過，希望我在太學裡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我想瑞郎正應該是孩兒一生的知己。&rdo;

接著，他便將這幾天來與唐瑞郎相處的點滴娓娓道來，說到有趣的地方還會傻乎乎地笑出聲來。然而直到月珊碰了碰他的胳膊，葉佐蘭這才意識到父親始終一言不發。

&ldo;爹爹……&rdo;他怯生生地看向父親的眼睛：&ldo;孩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rdo;

彷彿安靜了許久許久，葉鍇全才緩緩地動了一動嘴唇。

&ldo;不，沒有。你做得很好。&rdo;

這天後來，雪還是沒有落下。

吃過晚餐之後，葉佐蘭依舊回國子監去，葉鍇全並沒有再相送，而遣返僕役的事情居然也忘了提起。

珍貴的旬假結束之後，國子監內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講學。維亨堂的會講跟著麗明堂內無窮無盡的背書和復講，葉佐蘭很快就沉醉在了書山文海之中。

與此同時，葉佐蘭與唐瑞郎的友情依舊在平穩發展。雖然父親的反應曾經讓葉佐蘭感覺困惑，但是比起知遇知音的喜悅，那又似乎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