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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殿的正殿就是崔瑛他們昨天考試的地方,但重重帷幔之後,左右各有一個小廳,東閣據說是太子學習的地方,雖然基本沒用過,而西閣就是齊國公柴永岱學習的地方了。
西閣一點也不大,以現代人的估算不到三十平方,正南方擺著一張銀紅包面的坐榻,西牆上是一面大書櫃,裡面放著幾卷竹簡,數堆捲軸還有一小排訂好書脊的線裝書。南邊則擺了四張小几,面向西邊,前一後三的擺放,顯然是早已經整理好的房間。
&ldo;我盼個人來陪我念書盼了好久,&rdo;柴永岱開心地說:&ldo;總算不用一個人孤單單地和幾個內侍在一起念書了。&rdo;
崔瑛三人一路都在默默地聽,只有實在不太清楚的地方才揣度著不犯忌諱地問上一問。但柴永岱依然非常開心,說起來柴永岱之前的生活也實在有點可憐:
他爹柴宗訓是當今天子的獨子,前面的哥哥被後漢隱帝所殺,只有一個姐姐,如今被封成清河公主;符皇后逝後皇帝不納后妃,所以他爹是皇帝柴榮的獨子。柴永岱出生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是獨子,連宗室親戚都沒有的那種。所以從來只有他一個人帶幾個內侍對著一堆先生學習,沒有個同伴什麼的,寂寞得很。如今來了三個小夥伴,其中還有一個能和自己同吃同住,他開心地都有些話嘮了。
&ldo;殿下,我……&rdo;柳方臉有些紅地捏著書本。
&ldo;叫我承嶽就行,怎麼了?&rdo;
&ldo;臣自小就喜歡鑽研百工,《孝經》和《論語》在啟蒙的時候倒唸書過,但《詩經》我還沒學過。&rdo;柳方有些難為情地說。
&ldo;沒事,每日學習的時間自辰時起到午時為止,統共兩個時辰,《詩經》只佔一個時辰,另外一個時辰讀前朝史書,不會的先生自然會講解。&rdo;
他們正說著話,一個胖乎乎的學士走了進來,先沖柴永岱拱手一禮,&ldo;臣馬適見過齊國公殿下。&rdo;
&ldo;先生免禮。&rdo;柴永岱還禮。
&ldo;學生崔瑛(柳方、王偃)見過先生。&rdo;三人一同行了師生禮。
&ldo;免禮。&rdo;
互相一番見禮之後,馬適沒有多說什麼,根據柴永岱的進度繼續講《詩經》。馬適顯然是個經義高手,分析《詩經》鞭闢入裡,卻難得不枯燥乏味。聽先生講解《詩經》是一種非常有趣的經歷,中國自古就喜歡文以載道,每一首詩都要有深刻的含義。比較靠譜的比如《碩鼠》是在民諷刺官員貪得無厭,加重賦稅負擔;也有一些比較扯的,比如《關雎》一首好好的情詩非要和后妃之德之類的事情聯絡上,總感覺解讀使用的是想像力而非資料考證。這種東拉西扯的分析方法,與語文閱讀理解實在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時辰的經義上完之後是史學時間,據柴永岱說通常自打能自己讀書之後,史學課時間先生的話就越來越少了,柴永岱有什麼事想不明白,直接去問親爹親爺爺就行,先生也就是起一個輔助作用。那一架子各種各樣的書一大半都是史籍,有的是普通的官修正史,也有一些直接就是野史雜稿。
崔瑛很快就翻到一篇手稿,記的是大周統一天下的過程。崔瑛專門去找了后妃傳的記錄,很快就確定符皇后穿越者的身份,而在此之前崔瑛只能推測京城有一位女性的穿越者,而且地位頗高。
崔瑛在六安時就知道了歷史的變動,起初他並沒有在意,只當這個世界的歷史程序與自己原來的世界不同。但卻能推測出來,能救柴榮性命的,必然是一位與柴榮交情很深的能人。
另一個引起崔瑛興趣的事情是棉花的種植,皇帝之前賞賜給崔瑛五頃地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