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3/4 頁)

然記得，這個弟弟會扯著他的衣角，叫他皇兄。但是，他也是最讓皇帝頭疼的。元煜很聰明，從讀書到騎she，只有有他在，他就總是能得到最多讚許聲的那個。相比之下，皇帝雖然兒時就被立為了太子，但是父皇對自己的評價遠不如元煜。

皇帝很討厭這個弟弟，也恨父皇。他把他立為太子，卻把朔北交給了元煜。皇帝仍然清晰記得，登基前那些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日日夜夜，每當元煜的捷報從邊疆傳來，他看到父皇高興的樣子，就害怕得不得了。他怕父皇終於下定決心，把自己廢掉，奪取所有的一切……

幸好。皇帝看著元煜，此時心中無比安定。如今，父皇永遠躺在了陵墓中，再也不能讓他擔驚受怕，而他那個了不起的弟弟，如今就被關在了這結實的鐵欄後面。

&ldo;是你自己回來的。&rdo;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ldo;你回來時，便該想到了今日。&rdo;

&ldo;皇兄打算如何？&rdo;元煜道。

&ldo;認罪，賜你全屍。&rdo;

元煜看著他，忽而笑了笑。

&ldo;我若是不認呢？&rdo;

&ldo;於死人而言，認與不認並無區別。&rdo;皇帝神色輕鬆，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著，帶著些決然的意味，&ldo;今日是元煜的最後一日，朕會命庖中送些好吃的來。&rdo;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ldo;皇兄且慢。&rdo;元煜出聲道，&ldo;既為死期，我有最後一事問皇兄。&rdo;

皇帝腳步止住，回頭。

&ldo;何事？&rdo;

元煜走近鐵欄，隔著鏽蝕的鐵框，聲音低低，&ldo;父皇是怎麼死的？&rdo;

皇帝看著元煜，神色不改。

&ldo;你一直想知道，是麼？&rdo;

&ldo;是。&rdo;

&ldo;我殺的。&rdo;皇帝笑意陰寒，&ldo;他說口渴了，我便去倒水，恰好沈庭來到，我把水碗交給了他。&rdo;

元煜定定地看著皇帝，臉上落著鐵欄的影子，不辨神色。

片刻，他閉閉眼。

真相如同利刃，雖然早有猜測，但到了終於證實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被深深地戳入。

&ldo;父皇從未想過廢你，我也從來不曾想過與你爭位。&rdo;他的目光中壓抑著憤怒，語氣低沉，&ldo;他讓我守朔北的時候，告訴我要永遠守在那裡，保你國中安定！&rdo;

&ldo;是麼，朕不這麼想！&rdo;他與元煜面對面，咫尺間，冷笑，&ldo;他把三十萬兵權交給了你，讓你功名盡得！我呢！我有什麼？！朝中的大臣不信我，那些諸侯諸王虎視眈眈，這麼一個爛攤子，就是他留給我的！&rdo;

皇帝目光猙獰：&ldo;爾等罪有應得！&rdo;說罷，拂袖而去。

重重鐵門落下，發出冰冷的撞擊聲，雜亂的腳步聲離去，再無動靜。

元煜仍立在鐵欄前，許久，一動不動。

&ldo;元煜……&rdo;腦海中似乎傳來那個人慈愛的音容，他的手緊緊握在鐵條上，心如同沉入深潭的大石，暗黑無影。

初華不敢久等，眼見著天黑，就立刻換了裝。

這次行動有些早，她使了個小小的陰謀，在暮珠和內侍們的湯裡下了點藥，讓他們犯困不斷，各自睡去了。

朔北王的牢獄，她白日裡已經打聽了清楚，要找到也並不難。她跟著一隊換班計程車兵，沒多久就到了大牢。

初華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