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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東平府若是李純出手,自己兩條手臂只怕要保不住了!
自此,他加倍用心學習飛刀絕技,進步神速,且往往能舉一反三。武學之上天賦之高,令李純都讚不絕口。
學習李家飛刀絕技的同時,趙禹又受許多啟發。早前他已認識到武功根本在與內力,武技招式卻是表象。內力高了,不拘怎樣招式施展出來都威力無窮。不過李家飛刀卻隱隱有些兆頭要打破這一常識,李成儒與自己那一戰便是個證明。
這般思索下來,趙禹才認識到,武學一途博大精深,不論招式還是內力,只要有一項精研到極致,便可稱為一代宗師。到了那等境界,再爭論到底孰強孰弱,已經沒有了意義。飛刀是矛,內功為盾,矛盾之爭數千年來也難有定論。
不過趙禹不拘哪樣都還遠遠未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倒不介懷於矛盾之爭。不過這番思索倒給他的養氣法又添一個新思路。
黃裳筆記中開篇第一句講“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句引自道德經的話的確微言大義。可是當時趙禹讀來,只見到後半句,卻忽略了前半句。這時候琢磨起來,才覺得用之武學有些不妥。
天地之大,元氣充盈,大有底蘊去損有餘補不足。而人卻不然,終究不及天地那般廣闊,若強將這天地至理用於己身,最終只能取箇中庸之道,落了下乘,將本來的長處抹殺掉。這般看來,武功修煉,只能補而不能損!但又何處補來?
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趙禹所理解的範疇,就連黃裳筆記中都未提及。這也讓趙禹認識到,自家練習的養氣法雖然精妙,終究還未臻至大成。不過他也不心急,往後還有大把歲月足夠他去補足。
認真學習飛刀絕技的同時,趙禹也領會到李純的心意,對傾慕書法的李慕文教導格外用心。
李慕文人倒勤勉,問題在於啟蒙功夫就做差了,雖然許多年來筆耕不輟,書法上卻徒得個外殼難觸到神髓,就如人被抽去骨骼,失了最重要的風骨,不論怎樣苦練卻難有成就。
這問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只在於李慕文年歲已經大了,思想成熟,一時間難以扭轉過來。趙禹也不強令他修改錯誤,先不傳他起勢用筆的竅門,卻讓他每日拿起筆來在紙上肆意塗抹,不求形意。
李慕文這時已經將趙禹奉若神明,對他的吩咐言聽計從,都不計較內中是否有深意。說來也奇,這般肆意塗鴉幾日,他的心思竟漸漸靈活起來,原本讀書日久養成的呆迂氣竟都消散許多。
這時候,趙禹才開始正式教李慕文書法。李慕文卻不知書道易放難收的道理,再學得字來,以往經驗手法竟變得陌生許多,寫出的字如孩童塗鴉,慘不忍睹。
那李成儒最近都安分,老實呆在家中,有時也湊到趙禹面前聽他講一講書法之道。這李成儒見到兄長學書幾日,字跡竟變得醜陋不堪,忍不住道:“大哥以前寫字那般周正,比西街代人寫書信的王鐵筆寫的都要漂亮許多。學得幾日來,怎麼寫起來比我的字都還難看了?”
李純叱道休得胡說,不過他心中都有一樣疑惑,只是不好開口詢問趙禹。
反倒李慕文這段時間學下來深有體會,說道:“你們哪裡知道,師傅這是在教我破而後立。將我過往迂腐僵硬的經驗全都打破,眼下我雖還不成,卻能看到眼前一條康莊大道,前景光明!”
山東水患雖然稍稍遏制,但因錯過農時,災情越發嚴重。數以十萬計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只是天下大亂之勢已成,又有何處能容得他們覓到生機。
李家莊耕隱於世,卻並非超然世外,也多多少少收到影響。田野間,瓦舍下漸漸出現流民身影。
身處俗世中,超然物外獨善其身都是奢望。李家莊左近田莊地裡種下的莊稼方冒出青色,便被災民拔去充飢。當地民眾與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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