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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松眨眨眼。
他站在熟悉的走廊,眼前就是一扇門。
是祖宅,二樓的易寒沉臥室門前。
看著門上走廊上亮起的壁燈,還是他買回來重新裝上的。
不出意外的話,只要他推開門,就能看到平時他所熟悉的易寒沉。
所有苦難已經過去了,這個意識世界也算是走到了盡頭,或是破碎崩潰,或是重新一輪的痛苦體驗,皆看之後的易寒沉什麼選擇。
顧南松站在門口,卻遲遲沒有推門進入。
說實話,他現在不太想見到易寒沉。
經歷了之前的那一場爭吵,兩人好像都看穿了彼此在外的偽裝,將內心極力隱藏的東西袒露在對方的面前,所有人都不能忍受傷口被撕開,秘密被挖掘,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領域被別人踏足。
當時就一陣火上心頭。
不只是因為易寒沉的態度,還因為那無法言說的……難堪,羞惱,心虛。
此時兩人剛剛吵過沒多久,突然見面那不得尷尬上天。
在門外躊躇半天,顧南松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將門推開,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按照記憶小心摸索著往前走,途中還不小心走偏了踢到床腳,撞到桌子,哐當聲接連不斷,終是摸到熟悉的觸感,順著柔滑的表面找到那一條縫,手一捏……
刷拉一聲,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將光明灑落整個臥室。
這光有些刺眼,也沒有正經陽光那麼溫暖,落在身上竟有灼燒面板的刺痛感。
顧南松轉頭看向床。
易寒沉正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顧南鬆垮著一張臉,表情極度的不爽快,與他大眼瞪小眼了幾分鐘後,不情不願開了口:「我只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你也別想著我會繼續哄著你,縱容你,不在意你對我發脾氣動手腳。」
「如果你拒絕了,我會自己一個人離開。」
「然後……」
表情收斂,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冷靜。
「從此之後我們將不會有任何關係。」
易寒沉微微垂下眼眸,掩下其中流淌過的情緒後,又再次看向光芒中等待著他回應的青年。
他討厭光。
也討厭如光一樣的青年。
他怎麼可能愚蠢到為了這樣一個青年而踏入光明之中。
然而他站了身,正一步步朝著青年靠近,近到可以看到青年眼中無比狼狽的自己。
光芒落在易寒沉的身上,似真的燒起了一把火,把裸露在外的面板灼燒出一塊塊的焦黑。
很痛,很難受,也令他難忍暴躁。
但他沒有後退,沒有再回到令他感到舒適的黑暗中,甚至在不斷增加的痛苦中,他竟然感受到一絲詭異的愉悅。
顧南松先是難以置信,易寒沉他站起來了!
然後又變得驚怒交加,易寒沉他自燃了!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易寒沉意識的反映。
所以這人是又在自虐嗎?!
有必要嗎?玩這一出搞得一副悽慘模樣是給誰看呢?!
顧南松抿了抿唇,沉著一張臉,冷哼了一聲。
看著眼前塊燒成焦炭的人,沒好氣的道:「走不走?!」
易寒沉張了張嘴,聲音嘶啞:「顧南松。」
「嗯?」回應中有些不耐煩。
然而易寒沉也就叫了那麼一聲,等了半天也不見再說一句話。
顧南松看著他,竟從他臉上看到一絲茫然。
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抬手抓住易寒沉的胳膊,強勢的拉著他朝著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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