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第3/5 頁)
項箐葵納罕地看著她烏髮上墜下的紅寶石,還有頰上撲的桃粉色的胭脂,實在是襯極了師父如雪的肌膚。
夏訴霜點了點頭:“是啊。”
她住的院子裡,梳妝檯上其實不放半點釵環首飾。
世人不知,一劍孤絕的江湖劍仙夏訴霜,其實有一個大大的弱點。
那就是她在做選擇上,有十分的困難。
夏訴霜在山上時,曾被請為一對兒她救過的獵戶夫妻主婚,當地有一習俗,會請主婚人將一束新鮮的桂花送予新婦。
主婚前,已有好幾束桂花放在了貼“囍”字的盤中,結?->>�乃咚�故遣畹愕10罅巳思頁汕椎募�薄?br />
宋觀穹當時就在一旁,聽著師父唸叨:“這一束好,帶著露水,新鮮,這一束也好,花開得盛,一定多福……”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選。
最後還是宋觀穹見堂上氣氛不對,將一束桂花塞到師父手裡,推著她轉身,才沒有讓婚典出亂子。
不過自此夏訴霜也在十里八鄉聞名了,痛失了所有主婚的資格。
對於此事,夏訴霜本人極為羞窘,不許別人再提,更是避著那些生活在多難山周遭的獵戶農戶。
時日一久,人人傳揚多難山的山主脾氣愈發古怪莫測,性情冷如寒冰。
到了建京,這毛病也沒改,滿匣的首飾放著,她反而披散著烏髮,半天踏不出房門。
其實裝扮之事,她拿不定主意,讓院中女使做主即可,但宋觀穹倒是不嫌麻煩,每日都將釵飾衣裙攏成一套送過來。
日日不同,她盡換上就是,省了許多猶豫的工夫。
是以夏訴霜抵京的每日穿戴,都是出自徒弟之手。
師徒倆又說了些別的閒話,定國公府採買的僕人已經回來了,馬車又繼續往安德寺去。
馬車窗外響起了“嘚嘚”馬蹄聲,夏訴霜聽到,以為是宋觀穹辦事回來了,掀開了簾子看去。
車窗外確實行過一匹馬,卻不是她的徒弟,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幞頭青袍,身形有些乾瘦的身子顛簸在馬背上,眼睛看過來,有些直勾勾的。
他們認識嗎?夏訴霜有些疑惑。
楊少連見她半點羞怯也無,心道民間習武的姑娘果然奔放大膽,今日還打扮得這般隆重,甚得他心,莫非是知道了阿姐要為他們二人保媒的事,特意為自己而打扮的?
若他盯住的是建京的小姐,只怕簾子早落下去,還要被罵一句“登徒子”,可夏訴霜不懂男人長時間注視的含義,疑惑地看回去,等這位陌生人說有什麼事。
兩個人都不說話,對視之間,男人的心思就活絡了。
他是定國公夫人的弟弟,能瞧上這個山野女子,是她莫大的榮幸,可不就上趕著嗎。
楊少連驅馬靠近,更見她容色有別於初見那日的清冷仙子,添了幾許顧盼流轉之意。
“老伯,你有什麼事嗎?”夏訴霜禮貌問道。
老……老伯?就算他一早剛從平康坊出來,至於這麼精神不濟,讓她認成了老伯?定然是開玩笑。
楊少連抹了一把臉,平復面色,呵呵說道:“莫要玩笑,你今日打扮得甚好,待會省得我阿姐費心,儘早說定了,我好有空帶你在安德寺逛逛。”
說罷,還要伸手來摸她的臉。
夏訴霜不知他是誰,但聽得懂話中意思,又見伸過來的手,立時皺起眉頭。
原來是一個登徒子!
她向來對這種人沒甚好臉,師父白祁山人過世之後,就常有江湖人上山尋釁,其中不乏對她出言不遜,言及要將她收為禁臠,汙言穢語,叫人噁心。
那些人統統都讓夏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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