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潛淵(一)(第2/3 頁)
我認輸,並且徹底退出比賽。”
熱意消失了,空氣為之一輕;籠罩於眼前的白霧消失了。
十二柄飛劍在方白鹿的面前停住,颳起的烈風吹得他的外套獵獵作響、臉部的面板與肌肉隨之顫抖;周圍的塵埃碎石如海浪般朝周圍排開。
它們圍繞著方白鹿做著環形飛行、縱聲咆哮--那該是上一位持劍者留下的勝利宣言:
“你的劍鬥得也忒好啦!你的劍鬥得也忒好啦!你的劍鬥得也忒好啦!”
這滑稽的嘲諷聲不住地重複,但飛劍只是親暱地在他的周圍耀武揚威、不再有火燙的熱度。
接著,它們向上升起,劃過亮眼的線條、飛出存取殿的空洞,消失在夜幕的霓虹中。
“嘿。”
方白鹿不禁咧起嘴角--這個應對是他得知[競賽級]後第一時間浮出腦海的應對,甚至沒有準備其他後手。
至於究竟是因為自己是個公民、還是任何人都可以如法炮製
他就不知道了。
【在見到西河少女之前、不,在殺了她之前,我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未來是註定的。至少在改變它前,會是這樣。
【還沒到時候。】
方白鹿抬起手,指向呆站在一旁的歡散人。那兩幅面具的下顎戲劇性地坍落,露出只有卡通中才有的震驚神情:
“來,繼續吧。”
嗡!
歡散人渾身一顫,隨即成了模糊的殘影。
下個瞬間,他已出現在存取殿倒塌一半的門口:
“你自便吧,君子成人之美。我回丹房自修去了--”
轟!
隨著他的奔逃,身後揚起漫天的塵沙;那一踏讓大地抖動,甚至使方白鹿險些摔倒。
看著歡散人眨眼消失的背影,方白鹿從鼻孔裡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個練氣士只要走近他,點出一根手指頭--自己便會應聲倒地。
疲乏的肉身已經影響到神智,難以完美地操控[手機]了:在魁先生的情報裡,歡散人除去研究會賜予的符令法器、能夠引動大陣;更精擅的反而是煉體之術。
幸好,資訊裡也包括了他的性格:足夠憊懶,足夠謹慎。
“還剩一個。”
【嘖,最麻煩的一個】
方白鹿單膝跪倒在地--蹲下身,痠麻的雙腿只會向後仰倒--把手掌貼在地面。
他動了動喉頭,發出訊號。
毛皮燒得焦曲發黑、卻又裹上一層淡白塵灰的狗兒從存取殿的廊道里鑽出,由遙遙處向他示意:
狗嘴裡叼住衣領,拖著生死不知的樸文質。神經管線從他頸後繞到脖前,延伸到看不清的暗處去了。高麗人依舊沉浸在神遊帶來的迷夢中;或按他的話來說,叫作“參省”。
黃五爺用前爪撓了撓地面,由喉間擠出幾聲乾啞的吠叫。
【三層禁法,都破開了。】
方白鹿指了指腳下,向它點頭:
“芝麻開門”
他發出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嘟囔。
接著,門開了。
浸滿紅的土塊向兩旁翻開,被擠去大殿的邊緣;那是古老故事中被先知分開的紅海,其下卻是黯色無光的深淵。
無聲中,有巨物向上升起;直到佔據方白鹿的視野。
那是隻掌心朝天的手--大拇指與小拇指一般長短、粗細,讓人無法分辨這究竟是左手還是右手;雖從地下而來,面板卻是做過日光浴般的健康小麥色。
每根骨節分明的長指都讓方白鹿想起店裡的老搖椅:至少從寬度上看,難分伯仲。
這像是某位巨人從地底深處所探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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