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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統率時間統率空間統率可能性的觀念。&rdo;
&ldo;不懂。&rdo;
&ldo;當然不懂,任何人都不懂。唯獨先生本能地理解它。說得極端些,是自我認
識的否定。只有在這裡完全的革命才能實現。換個你們也容易理解的說法:一場勞
動包含資本、資本包含勞動的革命。&rdo;
&ldo;聽起來好像幻想。&rdo;
&ldo;正相反。認識才是幻想。&rdo;他斬釘截鐵。&ldo;當然,我現在口中的只是語言。
而無論怎樣羅列語言都根本不可能向你述說先生懷有的意志的形態。我的說明僅僅
是以另一種語言性關聯表示出我同那一意志之間的關聯。這也關係到對語言的否定。
當個人認識同進化連續性這兩根西歐人文主義支柱失去意義的時候,語言的意義也
不復存在。存在不是作為個體存在,而是作為混沌狀態存在。你這一存在就不是獨
立獨特的存在,而不過是混沌罷了。我的混沌是你的混沌,你的混沌是我的混沌。
存在就是交流,交流即是存在。&rdo;
房間似乎陡然變得奇冷,而我身旁備有一張暖床,有人誘我到床上去。這當然
是錯覺。時值9月,外面仍有無數秋蟬鳴噪不已。
&ldo;你們在60年代後半期開展的或準備開展的意識擴大化,因其植根於個體故而
一敗塗地。也就是說,倘若個體質量未變,而僅僅一味擴大意識,那麼最後等待你
們的只能是絕望。我所說的平庸即是這個意思。不過,恐怕無論怎麼解釋你都不會
理解。況且我也不是在尋求你的理解,只是盡力坦誠相告罷了。&rdo;
&ldo;剛才遞給你的那幅圖,&rdo;他說,&ldo;是美國陸軍醫院醫務記錄的影印件。日期
是1946年7月27日。那是先生應醫師要求親筆繪製的‐‐作為記述幻覺作業的一環。
事實上,根據醫務記錄,這隻羊以非常高的頻率出現在先生的幻覺中。以數字說,
大約80%,也就是5次中有4次有羊出現。而且不是普通羊,是這背部帶星紋的栗色
羊。
&ldo;另外,這打火機上刻的羊徽是先生自1936年以來作為自己的印記一直使用的。
想必你也注意到了,羊徽同醫務記錄上的羊圖完全一致,並且同你現在手中照片上
的羊也一模一樣。你不認為這是個十分有趣的事實?&rdo;
&ldo;不會是巧合吧?&rdo;我說。我打算儘可能說得聽起來很輕鬆,但效果並不理想。
&ldo;還有,&rdo;對方繼續道,&ldo;先生熱心蒐集了國內外大凡關於羊的所有資料和情
報,每星期都要花很長時間親自確認一次從日本國內出版的所有報刊上剪輯的關於
羊的報導。我一直幫他做這件事。先生熱心得很,簡直像在搜尋什麼似的。臥床不
起之後,我便極為私人性質地繼續這項作業。對此我非常感興趣。到底會出現什麼
呢?結果你出現了。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巧合。&rdo;
我掂了掂手中打火機的重量。重量委實令人愜意。既不太重,也不過輕。世上
竟有這等重量。
&ldo;先生為什麼如此熱心地尋找羊,原因你可明白?&rdo;
&ldo;不明白。&rdo;我說,&ldo;還是問先生來得快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