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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還有些騷動的屋子立刻寂靜無聲,連吳三郎都不自覺屏住呼吸。
眼前之人非他能招惹。這是真真正正重權在握、不用一根指頭便能碾死他的人。
被人指著罵還被沈行在撞見,蘇木一時不知她現在是該覺著生氣還是該覺著丟臉。怎麼偏偏讓沈行在撞見了。
沈行在慢悠悠地站在她身前半步,半掀起眼皮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男子,似笑非笑,「看著本侯做什麼?方才不是妙語連珠,怎麼不繼續了?」
「侯,侯爺……」吳三郎的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裡,斷斷續續發不出連貫的音。
沈行在並未搭理他,回頭揚唇同蘇木道:「本侯來教一教郡主如何仗勢欺人。」蘇木還一頭霧水,就見他重新看著吳三郎,眯著眼睛打量半天,又回頭問她,「這是誰?」
不知道是誰你氣勢擺那麼足?
「今年的探花郎。」方才被他一打斷,蘇木連怒意都凝不起來了,看著吳三郎也沒有整治的心思,有氣無力道。
「探花郎?」沈行在的眼尾總是向上揚,餘光便也隨之向上抬,看著吳三郎有渾然天成的不屑,讓人極不舒服卻又心懷懼意,連生氣的膽子都沒有。
「關州九里縣衙門大概還缺一個師爺。」沈行在似是自言自語。
蘇木差些便繃不住要笑出聲。他這是擺明瞭不打算放過吳三郎。
關州地處西北,只有大片的荒漠黃土與貧瘠的草皮,而九里縣更是窮山僻壤連鳥歇腳都不會落的地方。去那裡任職無異於流放,升遷遙遙無期不說,這輩子怕是也無法回上饒。
吳三郎如遭雷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識,激動道:「侯爺,您不能這樣,我是探花,去向理該由吏部決定!」
「吏部?」沈行在像是聽笑話,「吏部尚書尚且給本侯三分薄面。」頓了頓,臉色冷下來一點,「現下明白何為仗勢欺人了嗎?本侯要仗勢,你便是凌雲木也只能當茅屋草。」
原該是主角的蘇木成了看客,有人幫她出了一口氣。
「來吃飯?」沈行在不再理會吳三郎倒在地上的模樣有多滑稽,低頭問蘇木。
「……給董仲寧慶生。」
「本侯當郡主有多厲害,怎麼還被人欺負了。」沈行在嘲笑她。
「……」
她都醞釀好了話反擊,誰知道他半路殺出來,讓她都忘了自己原本要如何打擊吳三郎了。
「一邊仗勢欺人卻又一邊貪慕權勢,文人酸氣,還真當自己是什麼聖賢。今年的考官眼光實在太差,什麼廢物點心也往官場送。」
他一番話給吳三郎下了死刑。蘇木終是繃不住笑開,細碎的光像是要從眼中溢位,「你來這裡有事?」聲音都笑得有些發抖,怎麼壓尾音也輕輕飄著。
「來吃飯,見有熱鬧便來看看。」沈行在看著她的笑臉,「不是要幫人慶生?郡主還留在此處做什麼?」
「我走了。」蘇木按不下唇角,走之前看了一眼吳三郎,「吳公子,仕途順利。」
第22章 避夏
珍饈樓之後蘇木亦沒有關心吳三郎的去向,倒是她三個姨娘總盯著吳三郎,有什麼訊息都要拿出來幸災樂禍一番,一直到吳三郎往關州九里縣赴任後才肯作罷。
女人記仇,且時間短不了。
不過此事也給她們提了個醒,若是蘇木往後要議親,好歹也得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成功的機率才會更高,總不能還是這種大大咧咧到處野的樣子。
一屋子人看著她像三堂會審,蘇木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感覺。
「蘇木啊,把腳放下。」大姨娘道,蘇木訕訕將腳從矮凳上挪下來。
「蘇木,姨娘們覺得你也是時候學學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了。」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