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吳三郎讀書的確勤勉,得中探花亦算理所應當。「你幫我備份賀禮送去吳家吧。」蘇木將髮帶遞給青簪。多少有點交情,送份賀禮也合情合理。
吩咐過青簪後,轉頭便把探花郎忘在腦後。
董仲寧後日的生辰,提前在珍饈樓擺下宴席,請了幾個在官學的好友,蘇木亦在邀請之列。
錦帆街的珍饈樓乃上饒最大的酒樓,在此設宴待客面子十足。北豊都城所在,多的是要面子的人,是以珍饈樓的菜品雖貴,依舊難求一座。
事先同熹王說好了午飯不回來,蘇木帶著從書鋪裡淘來的一套兵書去了珍饈樓。
午飯時珍饈樓果真是一如既往人滿為患,蘇木慶幸自己並未坐馬車來,否則恐怕要在半道上等上不短的時間。鑽過幾輛馬車間狹窄的縫隙,蘇木踏進酒樓,長舒了一口氣。
上次小測董仲寧考的還算不錯,董大人頗為豪氣,替他包下一座雅間。董仲寧提前將位置告與過她,她將裝書的匣子抱在懷中,輕車熟路地往三樓雅間走。
珍饈樓統共分三層。最低下一層擺著桌椅,從這桌能看見對面那桌的菜樣,多是有些小錢、來珍饈樓解解饞、滿足口腹之慾的食客。二樓的佈置差不離,只是講究了一些,用紅木欄杆隔開幾塊地方,分成幾個半開的隔間,尋常人大多在此宴請朋友。三樓便是富貴人家的地盤,皆是單獨的房間,便連桌椅的用料都與底下兩層天壤之別。
蘇木自二樓上到三樓時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腳步頓在相連的兩層臺階上,垂著眼,隔著樓梯扶手欄杆的縫隙瞧見今年的探花郎。
在同他打個招呼還是直接上樓之間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選擇了後者。剛準備走便聽見吳三郎的同伴笑著問他,「聽聞熹王很是屬意你,還想招你做乘龍快婿?」
認真算來吳三郎並非是熹王正兒八經的門生。永昭帝即位後熹王便再也沒有收過門生,大權悉交給了永昭帝,熹王手中無權朝中無職,外人看來永昭帝待熹王亦不算親厚,怎麼看也沒有結交的必要,想做他的門生的人便少了許多。
想做熹王門生的拜帖還是吳三郎去熹王府親自遞上,見他家境一般人卻老實勤奮,熹王也就收下了拜帖。
「我如今中了進士,日後要為朝廷效力,行止皆代表著天家的顏面,又如何能娶司徒蘇木。」素來謙卑有禮的吳三郎此時卻梗著脖子與同伴爭辯,語氣間滿是輕待。
蘇木掂著手中的書匣,估量這點份量能否將這有兩張臉的人砸出血來。在她面前一口一個郡主叫得字字誠懇,背著她還直接將她輕賤進泥裡了。
「怎麼娶不得了,那可是個郡主。」同伴調侃道。吳三郎皺著眉,面上帶著一點嫌惡,「作風不正,不守禮教,哪裡配得上做皇家人,還是個被退過婚的破鞋,誰娶她不是丟自己的臉?」
惡評蘇木聽得多,也少有幾句話能激怒她,可破鞋二字從一個讀書人口中說出卻實打實的觸了她的脾氣。看著他是太學的學子,又是她爹的門生,她自認待他不說是熱情洋溢,好歹該有的禮數無一不全。身上無職時當著她爹與幾個姨娘的面裝情真意切,得了個探花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蘇木看著手上的書匣,權衡之下還是不打算讓給壽星的壽禮見血。將書匣擱在樓梯上,蘇木下了樓,在一眾諷刺錦瑤郡主的嘲笑聲中笑意盈盈地看著吳三郎,「這不是今年的探花郎嗎?」
她聽著鬨笑聲戛然而止,靜得太過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吳三郎的臉色倏然慘白,連剛才喝酒上臉的那一點紅色都散的無影無蹤。他的同伴倒是反應快,迅速起身喊了一句郡主便說自己家中爹孃掛念想要溜之大吉。
「可別,令堂巴不得生了個孩子不過是一場夢,你現下回去不是告訴他們噩夢成真了?老人年紀大,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