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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著她被活活燒死,只是無人知道等玉明殿被大火徹底封閉以後,那個被燒死了的人又默默的爬了起來,骨灰只是系統留下的障眼法。
她走以後徐昭蘇抱著她的骨灰不鬆手,人愈發偏執乖戾,長公主日夜憂心,終於昧著良心選了塊風水寶地勸徐昭蘇將她下葬,讓她入土為安。
徐昭蘇確實安葬了她,卻又在她下葬不過兩日就後悔了。
君王深夜被夢魘住,夢裡曾經不染纖塵的姑娘被燒的蜷縮成一團,身後是滾滾濃煙,白衣被火捲起,剎那間就只剩下一片焦黑。
她從噩夢中驚醒,發現已經過去了一月時光,窗外電閃雷鳴盛夏已至,她閉上眼整個人忍不住戰慄發抖,她怎麼能把時清薏一個人埋在那樣冰冷的地方?周圍荒無人煙,淒風冷雨。
她在夢裡見了喜歡的姑娘,醒了以後也要去見她。
於是在風雨交加的雨夜跌跌撞撞的跑到京郊親手挖開了她的墓。
彷彿是確認一般的,開啟了棺木,上釘是她看著的,此刻卻又不相信了,興許一切只是一個夢呢?是騙她的也好,那個人已經遠走高飛,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可鐵一般的事實容不得她不相信,那個人的骨灰安靜的埋在荒山之中,興許魂魄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她突然就明明白白的知道,時清薏已經死了,那個她瘋了一般愛過恨過的人,再也得不到了,到了最後,她才是一無所有的那個人。
她終究沒有讓時清薏入土為安,活著的時候人不在自己身邊,死後至少不能再離開了。
而且,骨灰還在這裡,或許,還有招魂成功的可能不是嗎?
年輕的女君看起來宛如瘋魔,指縫裡都是泥土和鮮血,步履蹣跚的抱著一個瓷壇在雨夜中渾身濕透,下頜輕輕抵在瓷壇之上,執拗到極處,又彷彿帶著一絲絕望的瘋狂。
繞是心冷如石的長公主,見此情形都只能緘默,無法阻攔半步。
後來,外界傳言女君對國師因愛生恨,恨到極致連屍體都不放過,連夜刨了國師的墓。
「……」
時清薏心情略有些複雜,揉了揉眉心,似乎是聽見她起身的動靜窗外立刻噤聲,終於安靜了下來。
金黃的落葉落了一地,被打掃在花圃裡,轉眼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半個月了,時清薏終於忍不住去打點了一下,賽了銀子問女官:「請問大人我還要等多久才能面見陛下?」
女官怪異的看了看面前其貌不揚戴著面具的女子,好心提醒道:「你若是有什麼冤情,找陛下告御狀沒用的。」
現下誰不知道陛下陰晴不定,殺人如麻,上去就是送死。
時清薏:「……」
默默又塞了一錠銀子。
人要找死攔不住,女官嘆了口氣指點明路:「聽說最近又抓了幾個國師舊黨餘孽羈押天牢,陛下回來時應該會路過承慶門,你若是當真想去……」
女官盡力把想去送死嚥下去了:「想要面聖,可在承慶門等候。」
時清薏鬆了口氣,輕聲道謝:「多謝大人提點。」
——
天牢陰暗潮濕,其實不利於女君修養,她的腿腳不好,受不得寒又怕冷,更遑論長久呆在如此濕冷的地方。
趴著地上的餘孽已經只剩下一口氣,遍體鱗傷,身側橫放著燒紅的烙鐵,血肉焦糊的氣息還未散去,該交代的已經全部交代完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塵封在時光中斑駁的真相罷了。
徐昭蘇靜靜聽他說完,忽然覺得心中空空茫茫,在天牢裡坐了很久,才轉身一步一步踉蹌的往回走。
開始還是緩慢的,慢慢的走的越來越快,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