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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見他聽得認真,心中有些許得意,但見他坐得太近,眉頭微皺了一下,坐開些,面上神情極淡,&ldo;你注意到堂屋內的那個神龕沒有?&rdo;
謝朗搖頭。薛蘅神情頗有幾分長輩的嚴肅,責道:&ldo;日後行走江湖,你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堂屋內的神龕,供奉的是這家山民的祖宗牌位。神龕左下方刻著&l;長孫黃秋率婦李氏、子永康敬奉,甲子年十月&r;的字樣。你想想,有何不對?&rdo;
謝朗用心想了又想,直至天已全黑,還是想不出哪裡不對。薛蘅也不再說,從附近挖了些樹根來,二人胡亂嚼著樹根以充肚皮。
謝朗目光無意中掠過薛蘅濕漉漉的胸前,不由自主又想起去世的娘,他腦中靈光一閃,一截樹根尚在口中,拍手叫道:&ldo;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do;
薛蘅輕哼一聲,&ldo;若是阿定,不用一炷香,就想出來了。&rdo;
謝朗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對她的冷嘲熱諷也不在意,興奮道:&ldo;那個漢子,口口聲聲說他婆娘前幾年就死了,家裡沒有女人,但神龕上刻著&l;長孫黃秋率婦李氏、子永康敬奉,甲子年十月&r;,甲子年正是去年,那就證明去年十月這一家還有女主人,顯然他是在說謊。還有,神龕刻著他只有一個兒子,但那兩個男童都叫他爹。&rdo;
薛蘅嚥下一口樹根,不置可否,但神色稍柔和了些。
謝朗知自己說對,思路也越來越清晰,&ldo;所以定是這些人臨時將這戶人家趕走或關了起來,裝扮成山裡人,他們打算在茶水或麵湯裡下藥,迷翻我們,再奪這《寰宇志》。所以,師叔裝作灑了杯茶,看到那些人一觸即發的樣子,便進一步確認了他們有問題。&rdo;
他雙目漸漸發亮,&ldo;高壁嶺一戰傷亡慘重,原因正是我軍出了內jian,中了丹族人的埋伏。師叔先喚我&l;明遠&r;,讓我覺得不對勁,然後說起雷奇和高壁嶺一戰,也就是指有內jian,現在我們正處於對手的埋伏之中。&rdo;
他說得興起,又坐近了些,&ldo;然後師叔就讓我去摘花,裝做和我一起致祭,跳石橋,借水脫身。&rdo;
薛蘅嘴角微微抿起,&ldo;不錯,你還不算笨,能撿回一條小命。&rdo;
這是謝朗自認識薛蘅以來,第一次聽她誇獎自己,心裡不由有絲掩飾不住的得意,便再湊近了些,笑道:&ldo;師叔,咱們不妨再猜猜,風桑和呂青,究竟誰才是內jian。&rdo;
薛蘅微微仰頭,想了片刻,搖頭道:&ldo;我還真不能確定,但肯定是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都是,都有嫌疑。&rdo;
謝朗笑道:&ldo;師叔,難道你就不懷疑,內jian是我這個沒出息的小子嗎?&rdo;
薛蘅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ldo;你雖然沒出息,但還不會是內jian。謝師兄生不出欺師滅祖、禍國殃民的兒子。&rdo;
謝朗心情舒暢,躺在薛蘅身側,雙手枕於腦後,大笑。
此時夜色深深,周遭一片寂靜,只聽到謝朗慡朗的笑聲。
夜風徐過,送來滿山杜鵑花淡淡的清香。薛蘅深吸了口氣,卻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中人慾醉。
她下意識地聞了聞,這才驚覺謝朗躺得太近,幾乎便捱到了自己。他因先前落水,衣衫濕透,便稍稍拉開了些,露出半個胸膛,那股氣息,似是從他赤袒著的胸前發出。薛蘅頓時面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走開幾步,背對著謝朗,冷聲道:&ldo;這麼大聲,不怕把人引過來嗎?&rdo;
謝朗收住笑聲,仰面望著夜空,悠悠道:&ldo;師叔帶的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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