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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開心嗎?
趙想容沒有任何感覺,她只是腳步輕快地到達新的登機口。
她找了椅子坐下,再低頭翻包,掏出摺疊得小小的圍巾,草草地繞在脖子上,順便遮住半張臉。
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趙想容靜靜地吃著士力架。
她看到對面有一些年輕人,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們應該是轉機的亞洲留學生。和大剌剌的雙肩客年輕美國遊客不同,都化著妝,背著最新的gui和插nel,嘰嘰喳喳,彼此簇擁著走過一個發亮的hers香水廣告牌,也路過她。
趙想容翹唇一笑。
大部分人眼裡所謂的奢侈和品味,都是像她這樣在雜誌社裡賣廣告的傢伙,天天開會營銷出來的。就像周津塬心中所謂的真愛信件,都是她少年時和好朋友所討論的閒情逸緻。
這個世界美而廣闊,但也會帶給人一種深情錯覺,好讓你以為只要擁有點獨一無二的東西,自己同樣不可取代。
但真相是,在這個世界裡,別人可能會在你情願被遺忘前就先遺忘你。她很小的時候就懂這個道理。怪只怪許晗讓她短暫地信了一點點友誼和溫暖,她隨後又試著想在周津塬身上找點獨特的東西或者是愛意。
而她和周津塬的羈絆,早在她上一次絕望地來羅馬時,就已經徹底地結束了。鬼知道,他們回國後那一堆糾纏是因為什麼。也可能,是減肥減多了後的幻覺?
趙想容獨自沉思著。
她沒有看到周津塬正站在背後吃驚地望著她,就像周津塬甚至沒料到她還敢逗留在機場。
——他們帶著同樣無可救藥地固執和自信,以為對方會離開犯罪現場。
趙想容的思路是,護照那麼重要,周津塬至少得拋棄愛恨情仇,第一時間先補辦一下護照吧?而周津塬則以為,她但凡有點理智,應該坐火車或者坐她朋友的私人飛機飛巴黎。總之就像兔子一樣溜之大吉。
他們都沒有。
趙想容再發呆了會,從那名貴的鱷魚包裡,掏出一張絳紅色的本子。
那是被她扣下的周津塬護照。
而開啟最後一頁,趙想容開始不客氣地撕起他的護照。
護照是特殊紙質,她纖麗的手指被揪得生疼,才撕掉三頁。趙想容很快就不樂意撕了,她抬起頭,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分類垃圾桶。
趙想容眯起眼睛,開始把護照向垃圾桶的洞口投。沒投準,護照平平地飛出,不小心砸到一個四處溜達的金髮小女孩頭上。
對方詫異地看著她。
趙想容做了個回踢的姿勢,示意對方把它給自己踢回來。小女孩照做。
趙想容附身撿起護照,繼續往垃圾桶裡扔。偏偏這一次,還是沒投準,真是見鬼了!
她再次指使小女孩把護照給自己踢過來,但金髮小女孩卻好奇地跑過來。
小姑娘頭上綁著兩根辮子,穿著紅色的鞋,胸前帶著雛菊的胸針,應該是個法國小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趙想容試著用她流利的a2法語問那個小女孩。
小姑娘確實是法國人,她說了個名字。
趙想容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和她很有眼緣,就笑著問她:「嘿,甜心,你回去問問你父母,咱倆可不可以合一張影?」
法國小女孩不怕生,她真的笑嘻嘻地跑回去。
不遠處,她的父母正疲倦地推著一個雙胞胎的嬰兒車,和乘務交談。航班一般安排多兒童家庭提前登機,而他們看了眼趙想容,趙想容從座位站起來,揚唇對他們招招手,他們便同意了。
趙想容左手摟著小女孩,舉高右手手臂,她們共同比出「搓心」這個手勢,但還沒按下鍵,眼前突然就有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