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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你一定也聽過那一大堆透視和肖像畫的胡扯。在我看來,我們的書沒有半點有害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為我們宗教所不容的東西……他自己清楚得很,所以才假裝在編輯一本禁忌之書,滿足個人的虛榮……能夠在蘇丹親自首肯下領導如此險的工作,其中的意義對他而言不下於對法蘭克大師的畫的崇拜。沒錯,如果當初我們作畫的意圖是為了掛在牆上公開示,那麼或許真的有褻瀆的味。然而,書中沒有任何一幅畫讓我覺得它牴觸了宗教、背棄了信仰或對宗教有所不敬,或有一絲一毫的禁忌。你們有這些感覺嗎?&rdo;
我的視力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消失,還好感謝上天,我仍然依稀可以看見我的問題讓他們起了很大的疑心。
&ldo;你們下不了決心,對不對?&rdo;我洋洋得意地說,&ldo;即使你們暗中相信我們繪製的圖畫中,隱含汙衊的痕跡或褻瀆的陰影,也不願意接受這個想法,更不會說出來,因為如一來,等於親手把證據交給指控你們的艾爾祖魯姆信徒等宗教狂熱分子。另一方面,你們也無法大聲宣稱自己如初降的新雪般純潔無瑕,因為這麼一來,意味著必須放令人目眩神迷的驕傲,放棄那種參與一項隱匿、神秘、禁忌行動的沾沾自喜。我後來才發現自己享受著這種驕傲。你知道我是如何察覺的嗎?就在我半夜把可憐的高雅先生帶到這間苦行僧修道院的時候!我藉口說在路上走這麼久快凍僵了,帶他來了這裡。事實上,我很高興向他展示我是一個自由思考的海達裡耶懷舊人士,甚至,我渴望成為一位海達裡耶信徒。我想讓高雅知道我是苦行僧教派的最後一位追隨者,這個教派奉行奸、吸食大麻、流浪等各種離經叛道的行為。我以為等他發現這個事實,會更加害怕並尊敬我,從此嚇得不敢再到處亂說話。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結果正好相反。我們弱智的童年友伴憎惡這個地,並且很快認定,各種關你姨父的褻瀆指控都千真萬確。所以,我們摯愛的學徒同儕,本來還哀求著:&l;幫幫我,告訴我,我們不會下地獄,讓我今晚睡得安穩。&r;卻轉而用一種全新的恐嚇語氣強調:&l;這麼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r;他堅信我們在最後一幅畫中背離了蘇丹陛下原初的命令,屆時陛下也絕不會容忍此等罪行,他也堅信所有這一切都會傳進艾爾祖魯姆的教長傳道士耳朵裡的。要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虛烏有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他會向傳道士的昏庸追隨者全盤托出,誇大姨父的荒誕思想、公然冒犯宗教,以及把魔鬼畫成迷人的模樣等等,而他們自然會相信他的每一句無稽之談。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自從成為蘇丹陛下眼前的寵兒之後,不只藝術家,整個工藝匠社群對我們都又羨又嫉。如今他們將幸災樂禍地異口同聲道:&l;細密畫家們已經陷入異端邪說。&r;不僅如此,姨父與高雅生之間的合作更證明瞭大家的誹謗是正確的。我之所以說&l;誹謗&r;,是因為不相信我的弟兄高雅針對這本書及其最後一幅畫的指控。就算當時,我也不能容忍有人指責你已故的姨父。我認為蘇丹陛下放棄奧斯曼大師,轉而偏愛姨父大人,是頗為恰當的抉擇。即使到不了姨父那程度,我也相信他口沫橫飛對我描述的法蘭克大師及其藝術技巧。過去,我曾經深信不移,認為我們奧斯曼畫家以隨心所欲地採用法蘭克的技法,或者前往國外參觀學習,信手捻來,不會造成任何麻煩‐‐無需與魔鬼交易,也不會為自己招來災禍。未來的日子光明可盼。你姨父,願他安息,取代了奧斯曼大師,成為我的新父親,引導我走向新的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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