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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貴,這杏花酒也獨獨只賣兩個月。因為清香甜綿,味道獨特,在四月杏花開時,邀五好友,一邊賞花,一邊酒,如此愜意的事情,自然惹得大夏人爭相而來。
而這裡,因為離羅家不過一條街,來這喝杏花酒,也成了羅門弟二十來年的傳統。其他人都是至少兩人結伴前來,只有角落一做書生打扮的女,叫了幾樣小菜,一人溫了一壺酒,從中午起就坐在那兒細細味,一直到了陽落山。
她是真的仔細味,酒水在唇舌間輾轉,那香甜沁入心扉。她有多久沒有再來喝這杏花酒了?是了,從她入宮嫁給仁宗起。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喝酒,是偷偷溜出來的。只因師兄們喝酒,並不叫她。她覺得憑什麼女不能喝,不甘示弱,硬是一口氣喝了半壺,結果當場醉倒。十分狼狽的被大師兄羅青揹回家。這之後,她每每被師兄弟們取笑,卻依舊故我,年年要來喝個大醉方回。而每一年,大師兄羅青都會搖著頭背自己回去。其實,她有幾次喝得並不是不省人事,但大師兄的背寬厚舒適,她性裝醉。
想起舊事,口裡的甜味不覺滲出一絲苦意來。
外邊進來幾個人,她心一緊,下意識地便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吐納呼吸。進來的幾個都是羅門弟,看衣著,都是一階弟。當初她領羅門五十名高手前往金國,全軍覆沒。後來提拔而起的羅門弟,她大多都不熟悉。這四個人中,只有一人,經常出入宮廷,名喚羅玄。
羅門在大夏地位尊崇,老闆一見幾人,便領著他們去到臨窗最好的臺位。羅玄氣鼓鼓地卸下佩劍,扔在桌上,“當真是欺人甚。教導新入門弟,一向是我的職責,憑什麼交給那些連羅家有幾個門都沒搞清楚的人。想要我交權,做夢!”
“師兄,你就消消怒吧。這不是明擺著嗎,教導新弟,可是培植自己勢力的重頭戲,他們當然要拿去。”
“是啊,師兄,如今羅門早已不是之前的羅門了。自從後孃娘薨後,我們這些人有哪個吃過好果?”
“噓——小點聲。如今羅門當家的可是天上那位,瞧如今這陣勢,不用多久,天下只怕就要忘了後孃娘,只記得羅氏有她了。”
“……”
這些話飄入她的耳朵,多少還是有些微微發脹。這才五個月不到,這世上便只知道有個羅皇后,而不知羅後了?是了,人走茶涼,這道理她豈會不懂。既然她都已經死了,那些從前站在她身後仰仗著她的人,當然得重新站隊,為自己謀求福利。
人性本如此。
外邊又走進來一個十歲上下的男,身材略顯瘦小,一進門便四處張望。她唇角不禁浮起一絲冷笑,好啊,這遊戲,從此就要開始了!
她站起身,朝來人揮了揮手,待那男上前時,她已是十分的激動,急急地就朝他拜了下去,“舅父——”
只是還沒等她雙膝彎夠,那男人就趕緊托住她,“慢著,慢著。這舅父兩個字可不是亂叫的。”
她的神色流出一絲黯然,卻是十分恭順的點頭稱是。
男人已大搖大擺地在桌前坐下。店小二一邊布筷,他則在一旁打量著眼前低眉順目的女。除了面板沒有那女白皙,她的眉眼輪廓,和印象中的人倒是至少有七分像。他不覺問道:“你當真是二姐罔常華的女兒?”
她抬起頭,眼眶已不自覺地紅了,她使勁地點了點頭,“是。甥女素挽,今年虛歲十八。”那李安全和罔氏賤人既然那麼聰明,憑一個莫須有的侄女羅嫦庚把她的羅門都攪得天翻地覆。她憑什麼就不能也冒名罔氏的人,讓他們先嚐嘗禍起蕭薔,後院起火的滋味。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只是她復仇的第一步!更何況,那個羅嫦庚只是憑空捏造的,不比她這個罔氏甥女,可是“貨真價實”的。
罔常華本是仁宗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