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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史載新1軍在廣州頗有強買強賣的擾民現象。大象賑災和強買強賣,這兩個矛盾的事情怎麼能發生在一支軍隊身上呢?只能說,歷史不是非黑即白的。
後來孫立人到臺灣擔任新兵訓練司令,就帶了三頭大象渡海去臺,算是給臺灣人民的禮物。這裡面就有林旺,可惜另外兩頭大象壽命都不長,也就不如林旺這樣出名了。
剛剛到達臺灣的林旺,依然在&ldo;軍管&rdo;之中,幹了好幾年搬運工的靈活,才走進木柵動物園過起了安定的生活
林儷芳說,那時她正在拍攝猴子,工作人員知道體力衰弱的林旺已經快不行了,特地找她去拍攝。林儷芳回憶,當時林旺泡在水池裡(註:林旺本來不愛游水,但是衰老而聰明的它卻懂得利用水的浮力緩解自己的體力不支),不管工作人員怎麼呼喚、拿食物引誘,林旺都不肯出來。
就在日落黃昏的光線下,林儷芳拍到林旺以象鼻噴水噴向自己的眼睛,表情細膩,似乎在享受著生命一刻最後的樂趣。後來它還伸長鼻子朝向工作人員,就像是知道生命走到盡頭,還依依不捨的跟老朋友打招呼。
這是在大象林旺死前幾天,捕捉到的鏡頭,讓林儷芳(註:臺灣動物攝影家)一生難忘
應該說,看過這樣的文章,我只好停筆了。
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那樣多的人寫過林旺,回憶過林旺,想念過林旺。
感到,自己下手,無論怎麼寫,都有抄襲的感覺。
寫林旺的大多是成年人,每一個人都從孩子走過,從孩子走過的臺灣人,很多人記憶裡都有一個老林旺。
有很多人,已經離開了那個島很多年,在林旺辭世的時候,還是寫它,懷念它。
那種感覺讓我很熟悉,又很親切。
因為我記憶深處,也有一頭一樣的大象。
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在外地工作,每年只能回來一次,回來總會聽我說說家裡有了什麼新鮮事‐‐這些事情多半雞毛蒜皮,無非是前院的螞蟻搬了家,鄰居的小義讓馬蜂蜇了頭一類孩子眼裡的驚天大案。反正,我不論說什麼,媽媽總是聽得那麼開心。
有了自己的女兒,才恍然明白,媽媽一年一度的開心,竟是用其他所有時間裡對我的思念做底子的。
然而,有一次我卻把這種雞毛蒜皮一舉發揮到國際水平了‐‐那一次,我一見到母親,就宣佈新聞一樣地大叫:&ldo;米杜拉長毛啦!&rdo;
媽媽愣了:&ldo;米杜拉?米杜拉是誰?&rdo;
米杜拉,是北京動物園的一頭亞洲象,前幾天父親剛剛帶我去看過它。米杜拉是一個叫做班達拉奈剋夫人(看,因為米杜拉,我連這樣複雜的名字也記得一清二楚)的老太太送給北京動物園的,當時還很小‐‐當然肯定比我個子大。平時對巨型動物有點兒恐懼的我對米杜拉要感覺好得多,近距離觀察一番以後,冷不丁發現一個問題‐‐書中的大象面板都是膠皮一樣的,而米杜拉竟然長著毛!
把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父親,父親當時大概正想著別的問題,心不在焉地回答道:&ldo;噢,小的時候沒有毛,大了就長出毛來了……&rdo;
事後證明問父親這個問題明顯問錯了人,他的答案完全錯誤‐‐亞洲象只有幼小的時候身上才有毛,長大了就不會有毛了,否則那就不是亞洲象了,那是猛獁!父親是北大數學系畢業的,他在生物學上的知識,並不比街道老太太高明多少。
然而我還是很興奮,還餵了草給米杜拉吃。深刻的印象讓我在媽媽回家的第一時間就向她報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