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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張家,放眼大明三百年,也可以稱之為特例了。如會昌伯孫家一般的,才是正常現象。
不過,朱祁鎮而今也沒有辦法,雖然他知道王振定然以他的名義在宮中拉攏了一些人,但是他決計不敢用這些人,與太后張氏執掌內廷數十年的威望相比的。
孫家雖然有些不足,但是也是朱祁鎮唯一能拿到的稻草。
朱祁鎮將孫愚攙扶起來,說道:「在外人面前,有君臣之別,但是在內室之間,何須如此,母后唯有我一子,今日還請外公助我。」
孫愚雖然能力不強,因姻親至伯爵,但也不是傻子。朱祁鎮派人請他密室相見,他就知道有事。聽朱祁鎮如此一說,心頭一顫,說道:「太后秉政向來至公,外面雖然有襄王金冊之事流傳。大抵捕風捉影。殿下不必多慮。」
朱祁鎮目光一凝,卻見孫愚低下頭,不敢與朱祁鎮對視。
朱祁鎮心中瞬間明白,這孫愚不想趟這渾水,或許覺得他如果與太后對敵的話,決計沒有半點勝算。
朱祁鎮微微一笑,說道:「是我多慮了。時候不早了,會昌伯早些回去吧。」
「殿下。」會昌伯孫愚跪在地面之上,說道:「非臣不願意,只是臣唯有家丁百餘人,不過持役而已,與各將門的家丁萬萬不能比的。臣即便想派出一些人手,也沒有人手可派。殿下請聽臣一言。」
朱祁鎮說道:「講。」
孫愚說道:「而今萬事都決於太后,殿下是萬萬不能繞過太后。太后與殿下畢竟是骨肉之親,殿下何不去見太后,承歡膝下。」
朱祁鎮說道:「孤知道了。」
孫愚見朱祁鎮依舊有些不悅,一咬牙,說道:「如果殿下還不放心的話,臣有五子,願意侍奉殿下左右。」
朱祁鎮見孫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知道孫愚的確沒有辦法。並非想作壁上觀。他微微一嘆,也知道孫愚所言未必都是實話,但是也未必都是假話。
想用孫家的家兵卻是不行了。
朱祁鎮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就是歷史上奪門之變,就是歷史上的他糾結了將門的家兵所為。
故而他知道,京師之中,除卻管理駐軍的五軍都督府之外,還有一些私兵,雖然每一家人數都不多,但是聚集起來,卻也有幾千人。
有時候政變,幾千人就足夠成事了。就如同奪門之變了。只是看來會昌伯連當時勛貴的基本線都沒有達到。
這個時代的勛貴,大部分還都是能打的。
朱祁鎮本來是微微失望,而今卻是失望透頂了,說道:「不用了,你回去之後,為孤做一件事情。」
「殿下請講。」孫愚只覺得後背冷汗直冒,說道。
「為孤盯緊彭城伯家。」朱祁鎮說道:「有什麼異動,孤都要知道。」
孫愚咬著牙說道:「臣明白。」
他知道這一件事情,他沒有推託的可能了。如果連這一件事情都做不好,恐怕要大大得罪這個外孫了。
雖然外面傳聞紛紛揚揚的,但是孫愚依然覺得他這個外孫恐怕會成為大明帝國的主人,原因很簡單,襄王不在京師,而訊息已經洩露了。
宣宗皇帝畢竟做了十年皇帝,於天下還是有些恩德的,不管是軍中還是六部,都有舊部。如果張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事情辦成了,誰也沒有辦法。
但是事情還沒有做,先走漏了風聲。這事情多半是做不成了。最起碼內閣之中,楊榮是拼死也要保宣宗皇帝的子嗣的。
因為他不僅僅五大輔政大臣,也是五大輔政大臣之中,與宣宗關係最好,最得宣宗皇帝信重的大臣。
輔政五大臣,張輔,楊士奇,楊溥,楊榮,胡濙,雖然都是老臣,但是與宣宗皇帝關係最親密的莫過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