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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裝裱書法，寫著&ldo;玉壺冰心&rdo;。

陳見夏注意到她把腳從拖鞋裡拿了出來，踩在鞋面上。

&ldo;您腳背腫了？&rdo;她問。

俞丹壓著火，&ldo;別東拉西扯的了，到底要幹什麼？還敢闖到老師家裡來了，你爸媽讓你這麼做的？！&rdo;

&ldo;我爸媽不知道，&rdo;陳見夏搖頭，竟然笑了，&ldo;您放心，我今天不會在您家裡鬧的，我現在還沒瘋。&rdo;

&ldo;今天&rdo;，&ldo;現在&rdo;。俞丹教了多年語文，當然聽得出弦外之音，她怕，卻又覺得不該怕一個學生，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陳見夏沒有等待她做出任何回應，她從食盤裡摸出一個砂糖橘，輕輕地剝開。

&ldo;俞老師，我以前也離家出走過，最遠只走到了我們縣裡的第一百貨商場。今天我是從縣一中跑出來的，託我的一個在省城打工的老同學捎上了我。一路上我什麼都沒想，到了振華門口，我就想等您出來。週六補課其實您未必會來，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等。&rdo;

她將橘子上的白色筋膜小心地撕下來，用皮墊著，掰了幾瓣放在俞丹面前，剩下的，自己連著筋膜塞進了嘴裡，含混不清地繼續說。

&ldo;我都忘了在小賣部等的時候在想什麼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見到您要說什麼，怎麼才能讓您把我調回振華。也不是特意要跟著您回家的，但我相信我如果在校門口攔住您，您一定沒耐心聽我說這些，說不定就當街喊人了，我也是沒辦法，我覺得只有這樣，您才會聽我講話。&rdo;

俞丹看她，像看一個外星人。

陳見夏抬起手腕，即便在創可貼遮擋之下，瘀青看上去也十分可怖。

&ldo;您別生氣，&rdo;她笑盈盈的，&ldo;我就當用這隻手跟您道歉了。剛才沒覺得，現在真有點疼了，手指頭都不會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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