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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酷,祭司最棒了。&rdo;
你僵立片刻,望著我,神情專注,猶如一頭聞到氣味的動物,也許是聞到危險,也許是聞到獵物。對你來說,你聞到的可能是心靈知己的氣味。這是因為你身上背負的孤寂就好像一件濕淋淋的沉重雨衣。你弓著背、拖著腳步行走,你的孤寂讓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你。我說如果你肯告訴我阿姆斯特丹演唱會的事,就請你喝可樂。
於是你說起猶太祭司樂隊,說起兩年前在海尼根音樂廳舉行的演唱會,說起有兩個青少年在聽了猶太祭司的專輯後對彼此開槍,因為專輯裡有個隱藏資訊說:&ldo;去做。&rdo;最後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猶太祭司是重金屬樂隊,曾一度嘗試速度金屬的樂風。二十分鐘後,你已經說了太多關於野蠻和死亡的話語,我覺得該是提起冰毒的時候了。
&ldo;我們去&l;嗨&r;吧,歐雷克,慶祝我們的心靈交流,你說怎樣?&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認識一些有意思的人要去公園抽一管。&rdo;
&ldo;真的?&rdo;你語帶懷疑。
&ldo;不是什麼太強的東西,只是冰塊而已。&rdo;
&ldo;我不玩那個,抱歉。&rdo;
&ldo;靠,我也不玩啊。我們可以抽點冰菸鬥,就你跟我。用冰菸鬥吸真正的冰塊,就跟羅布一樣。而不是抽那種粉狀的爛貨。&rdo;
你怔了怔,吞了口口水:&ldo;羅布?&rdo;
&ldo;對啊。&rdo;
&ldo;你是說主唱羅布&iddot;哈爾福德?&rdo;
&ldo;當然啊。羅布的舞臺道具管理員也去找賣我冰塊的那傢伙買。你身上有現金嗎?&rdo;
我的口氣是那麼隨興,那麼理所當然,以至於你嚴肅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懷疑:&ldo;羅布&iddot;哈爾福德也抽冰塊?&rdo;
歐雷克依照我的要求,有點不情願地遞給我五百克朗鈔票。我叫他在原地等候,起身離開,沿著街道走到弗特蘭橋旁,轉而向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穿越馬路,行走三百米,不一會兒就到了奧斯陸中央車站,心想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那個叫歐雷克&iddot;樊科的怪咖了。
後來我坐在月臺下方的通道,嘴裡叼著冰菸鬥,這才發現原來我跟他之間還沒結束,甚至連結束的邊都沾不上。他站在我面前,不發一語,靠著牆壁,在我身旁滑坐下來,伸出一隻手。我把冰菸鬥交給他。他吸了一口,劇烈咳嗽,又伸出另一隻手,說:&ldo;找錢。&rdo;
古斯托和歐雷克這對搭檔就這麼形成了。那時是暑假,歐雷克在克拉斯歐森五金家用器材店打工,下班後我們會一起去市區,在中世紀公園混濁的游泳池裡游泳,看著歌劇院周圍興建中的新城。
我們對彼此述說未來想做什麼事、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想去什麼地方,用他打工賺來的錢吸食我們買得到的毒品。
我跟他說我養父的事,說我養父因為養母挑逗我而把我踢出家門。而你呢,歐雷克,你說起一個你母親過去的男友,一個名叫&ldo;哈利&rdo;的警察,你說他&ldo;蠻酷的&rdo;,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但後來事情走了樣,一開始是他和你母親之間出現了變化,接著是你被捲入他正在偵辦的案子,於是你跟母親搬去了阿姆斯特丹。我說這傢伙也許可以說他&ldo;蠻酷的&rdo;,但這實在是個很遜的形容詞。你說&ldo;哇靠&rdo;更遜。有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詞很&ldo;操蛋&rdo;?就連&ldo;操蛋&rdo;都很孩子氣。你還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