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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進來時的鐵門聲把我震醒，額頭有好多冰冷的汗，他還真脫了羽絨服，換了保暖內衣。差不多了，我現在冷得呼吸都費勁了。

&ldo;你睡著了。&rdo;他的聲音比空調還冷，他拿出剛申請的逮捕令，&ldo;你已經被正式逮捕了。&rdo;

我雙臂抱胸，想打幾個噴嚏，卻發現鼻孔凍住了，癢癢了半天，顫聲說：&ldo;我要找律師。&rdo;

&ldo;律師來了，我也要問你匕首在哪裡，他幫不了你什麼。&rdo;

&ldo;我有權利僱一個律師。&rdo;

&ldo;好，&rdo;他坐直身子，整理檔案，&ldo;你是有熟悉的律師，還是由我們代請?&rdo;

&ldo;有熟悉的，&rdo;我在褲袋裡找錢包，他們早把這個沒收了。我需要裡面的一張名片。我手插褲袋裡回想了一下，告訴他，&ldo;高君，國華律師事務所。&rdo;

他坐下來，在對面看著我，在等我開價。

&ldo;麻煩你跟他講，三百萬在我手上，我請得起他。&rdo;

7

他們架我出來的時間是早上八點鐘，關了一夜讓我再見到陽光，恍同隔世。我被帶去醫療站，這是我計劃的一部分，由於重傷寒住院。大夫讓我掛了三瓶點滴。高文讓人把電話接在我的床前。護士剛換第二瓶點滴，電話就來了。

高君打給我的，沙啞的聲音問我是哪位。我報了歐陽楠和警員編號，告訴他，我們透過電話。

&ldo;我知道，你上次問候了我母親。&rdo;還不等我道歉，他就跟著問，&ldo;這是哪兒的電話?&rdo;

&ldo;醫療站，我被捕了。&rdo;

他沉默一下，說;&ldo;我還有點兒事，回頭聯絡你。&rdo;

電話斷了，我看著話筒想了好半天，明白自己太疏忽。我拔掉電話線，開啟電話後面的機盒，將竊聽器拽出來。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他會給我打過來的。接好電話線，我盯著點滴看，二十滴左右，電話又響了。

&ldo;這回是哪兒的電話?&rdo;

&ldo;安全的電話。&rdo;

&ldo;嗯，你需要我做什麼?打官司我可不會。&rdo;

&ldo;我要你幫我打不上官司。&rdo;

&ldo;嗯?&rdo;

&ldo;想辦法讓我出去。&rdo;

&ldo;等一下，&rdo;他應該在電腦前查檔案，我聽見打鍵盤的聲音，&ldo;你是謀殺，不好弄。&rdo;

&ldo;那就是能弄嘍?&rdo;

&ldo;我要你財產的三分之一，你再被抓進來，我不負責。&rdo;

一百萬!我倒抽口氣，老子今天才知道，我半條命就有這麼貴!護士進來看看點滴是否順利，我示意她我左手電話，不影響輸液。&ldo;給我一套假證件。&rdo;

&ldo;我不做這種小事。&rdo;他說，&ldo;你什麼時候給我錢?&rdo;

&ldo;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出去?不出去我他媽哪兒來的錢?&rdo;

&ldo;你配合好的話，我會儘快。&rdo;

&ldo;今天明天不行嗎?&rdo;

&ldo;他們不會讓你住院的，感冒而已。&rdo;

&ldo;那我怎麼配合?&rdo;

&ldo;回號子後想辦法再回來，別回醫療站，這兒全是人，去大醫院。&rdo;

&ldo;我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