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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了,&rdo;他打斷我,&ldo;說吧。&rdo;
&ldo;我真沒有。&rdo;我認真起來,&ldo;我給你出個主意,去軍用店買一把,擦乾淨帶過來,我幫你按上指紋,找個人送我家去,然後你再帶人去把這個搜出來,可以吧?&rdo;
&ldo;你一直在耍我。&rdo;
&ldo;我沒有耍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同行,以前在這屋,我都是坐在你那個位置,你跟我談交易?這種把戲我玩得比你還多!&rdo;
後面我不用再說了,審訊就是這麼回事。早二十年前基本是行刑逼供,拳打腳踢。後來法官煩了,一看見出庭的嫌疑人被打得跟露餡的包子似的,立即宣佈證據作廢,取保候審,警察必須重新取證。再往後我們也聰明瞭,打人不打臉,把書捆在犯人的胸口或肚子上,用胳膊肘震,沒外傷,連淤青都沒有,可裡面呢,估計心臟肺子差不多都震碎了。我入職後連這個都不敢了,律師開始介入,都知道先找藉口拍張x光,入庭前想辦法再拍一張,把兩張x光掛牆上,使出&ldo;大家來找茬兒&rdo;的勁頭挑不同,不超過五處才過關,找著一處就能在法庭上揪住不放。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警察又跟美國人學,警察跟嫌疑人談交易,你認罪,把證據交出來,我承諾以較輕的罪名起訴你。其實不是這樣,警察在玩你,證據準備充足直接把你送進大牢,你乾的那些事,一樣也逃不掉。有些嫌疑人崩潰了,跟法官講交易的事情。誰信呀?你也不想想你是誰?警察跟你做交易?於是又有一些人,他們堅持要簽個保證才吐口。沒問題,找我們局長按手印蓋章都成,反正進了看守所照樣被搜出來,當你面把它撕掉,問你,還有嗎?
我當然不吃他這一套,我要爭取點兒時間來想想怎麼應對這局面,這不是計劃的,有人先動手了。這個人的動機是什麼,我認識這個人嗎,或者,真是誣陷我的一個陰謀?
有人敲了敲門,伸進一隻手招呼高文出去。我讓他難堪了,原來有領導在外面看著這一切。我對著鏡子看,也許有一組智囊團在沖我指指點點,商量著怎麼對付我。
三分鐘後高文回來,身上多了件羽絨服和一頂帽子。我笑了,他也對我笑,會心地笑:&ldo;同行,猜猜我接下來幹什麼?&rdo;
看著他的裝束,我苦笑了:&ldo;好吧。&rdo;
這又是同行間的心照不宣,他問我是不是很熱,要不要冷靜一下,吹吹冷氣。那個空調是定製的,一般空調最低十六度,這個是八度。而且馬力大,把風力開到最強,然後就什麼都不問了,不用跟我磨嘴皮子,在這兒陪著我就成,直到我開口。即使我被凍傷,也不是他的責任。因為他也在現場,他沒凍著。警察會對法官講,嫌疑人的體質太弱了。
我笑笑:&ldo;你真要開嗎?&rdo;
&ldo;好吧,那你現在想說點兒什麼嗎?關於匕首的什麼?&rdo;
&ldo;說實話,我真有點兒熱。&rdo;
&ldo;遵命!&rdo;
他打個響指,開啟空調,呼呼的冷風就像有誰一腳把我踹到了北極。高文開啟筆記本玩植物大戰殭屍,要麼就是三國殺,反正是他的智商玩不了的高階遊戲。這樣從監視器看起來就像是整理口供。我是穿皮夾克自首的,早被他們脫得只剩件長袖t恤了。很冷,空調風口大片大片的冰霧射進來。我握緊拳頭看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我們倆誰也不說話,他玩的遊戲沒聲音。我在想策略,我要出去,只有出去我才有機會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這裡沒人給我申冤。看現在的情況,下星期把我斃了都有可能。但是怎麼出去呢?
估計他過了第一關,